第2章 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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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您覺得是何人所為?”

一名流裡流氣的家仆,諂媚地向一位中年男子發出詢問。

“根據線索不難得知,傷害大少爺之人是些孩童。”一位臉上顯露著奸詐的男子指著東倒西歪的草叢,鄭重說明。

“那您確定是哪家的孩童敢如此大膽妄為?”

“葉順,你覺得村子裡離這裡最近且孩子眾多的人家會是哪戶?”

“管家,你的意思是......“葉順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對,就是他家!”管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接著在葉順耳邊低語起來,“你快回到村中府內向大夫人稟告此事,就說......隨後,我們在那家院子的外麵彙合。”

“好。管家的計謀一定會順利完成。”葉順露出極力討好的神情,一溜煙向村內跑去。

與此同時,一位老婦人,禾苗的外祖母正在打開院門迎接家內次子禾慕師從學堂下學歸來。家裡在外麵玩耍的孩童神色慌張地跑進院子,徑直跑進正房,而後將房門關緊。

“禾源,見到長輩不行禮問安,還如此慌張,是何道理?”書生氣的禾慕師見自家的孩子如此無禮,語氣中帶著不悅。

“慕師快進院說話,小孩子一時頑皮忘記些規矩也是正常,你父親和兄長正在為商議籌辦禮品的事情拿不定主意,你是讀書人,去為他們參謀些主意。”

“是,母親,兒子這就去。”禾慕師恭敬答應,隨後見到院內蹲坐的老者和中年男子,“父親安好,兄長安好。”

“慕師,你回來正是及時,禾家的家境已經不複當初,如今淪落到苦於為葉家籌備禮品而煩擾的地步,有勞你參謀端詳。”

禾慕鈞對老者的言辭點頭肯定,同時問道:“你和家裡的這幾個孩童一同歸來,他們如此慌張,難不成惹下禍端?”

“兄長,我也是與他們恰好在院門碰到,隨後我去問問是什麼情況。”

禾慕鈞點頭,低喃道:“想必他們也不敢做些什麼膽大妄為的事!”

“父親、兄長,雖然現在禾家家境清寒,但多年前我們舉家搬至此地避禍,如今日子能夠過得還算安穩,實屬不易。”

“葉家乃是這附近的大戶人家,替天玄城內的葉家掌管著此地的礦山和石料場。以後禾家無論是想要平穩度日,還是想要為孩子們未來的生計做打算,都繞不開葉家。”

“所以,萬萬不可吝嗇於禮品這些小事惹得葉家的不快。”

“父親,慕師所說極對,萬不可因小失大。”

老者點頭,但是臉上閃露出無奈之情。

“父親,這是兒子上月的教書錢,若家內再湊一些,購買禮品的錢資應該不是難事。”禾慕師從衣袍內取出一袋錢幣交給老者。

老者很是感動,欲要言辭感謝之時,院子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一陣過後,禾家的家門被人踹開。

“禾家的小兔崽子們,快滾出來,傷到我家大少爺,然後躲起來,就可以認為不了了之了?”一名凶神惡煞的葉家家丁提著木棒帶路走了進來,邊走邊語言粗鄙,大呼小叫著。

院子內的婦人們被闖入者殺氣騰騰的氣勢驚嚇到,一時顯得不知所措。

禾家的男子們畢竟是曾經經過大風大浪,心中雖然難免有些慌亂,但神情卻保持著鎮定。

禾慕師、禾慕鈞二人扶著老者,來到闖入者的隊伍前,向著隊伍中間的貴婦躬身行禮。

“葉夫人,禾家的孩童因何引得您如此盛怒?”

這位貴婦是一位身著華麗衣裳的中年婦人,她右手牽著一個額頭上高高腫起男孩,身前身後伴隨著兩個手持木棍的家丁和一個打扮成丫鬟的少女,懷中還抱著一個約六歲的男童。

當然人群中還有著兩位“特殊”人物,就是一臉奸詐之相的中年管家和流裡流氣的家仆葉順。

貴婦神情大有凶神惡煞之態,見到禾家人如此恭順,微微一怔,稍微減去一絲怒氣。

“禾家老伯,我兒在外遊玩,無緣無故被你家的孩童用石子所傷,今日前來討要個說法。”

禾家男子看向男孩額頭上隆起的腫塊,大吃一驚,大有大禍臨頭之感。

“禾壯,你這個逆子,大少爺是何等金貴之軀,竟然被你所傷,快快出來受過!”禾壯的父親禾慕鈞對著正房喚道。

“小苗子,這下該怎麼辦?”禾壯膽寒。

“禾壯哥哥,彆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陪你一起受過!”

“哦。”禾壯顫巍巍答應一聲,六神無主地打開房門,和禾苗一同走了出來。

“夫人,就是他,葉家的孩子在草叢中暗算的大少爺。”葉順指著禾壯指證道。

“可真是個膽大的頑童,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行為不端,若不重重地懲罰,以後恐怕定會無法無天起來。”管家在貴婦耳邊不陰不陽地幫腔作勢。

貴婦看向與同齡人粗壯許多的禾壯,肯定了管家的想法,怒目而視。

瘦小的禾苗心中一緊,分明冇有人看到,為何他們會一口咬定是禾壯所為?這成為他成長中遇到第一個大大的疑惑。

禾壯的父親見到貴婦怒氣難平的樣子,立即知道,不對禾壯做出重罰,是無法善了。

“趴下。”禾慕鈞指著泥地對禾壯大叫。

禾壯看著禾慕鈞手中尋來的木板,嚇得哆嗦起來,“撲通”一聲不自由的趴在地上,等待受罰。

“誒呦。”

伴隨著孩童一聲聲的吃痛,禾慕鈞手中的木板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幾下之後,看著孩童的屁股被打破,作為父親的他,眼中含淚,心中不忍,期望貴婦能夠看在孩童幼小的份上網開一麵,就此原諒。

貴婦看著禾壯屁股上滲出的血絲,怒意漸漸撫平,欲要開口饒過。

管家眼疾手快,及時捕捉到貴婦的神情變化。毫不遲疑地在葉家大少爺的耳邊低語幾句。

“母親,我痛。我的眼睛要看不見東西了!”

貴婦聽到自己的心痛肉發出痛苦的聲音,怒氣再起,惡狠狠地看向禾慕鈞。

“再打!”

禾慕鈞顯出一絲猶豫。

“禾家的人,你在猶豫什麼,今天隻是對你家的頑童做些懲罰而已,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拿命償還也不為過!”

“是,大夫人您說得極是。”禾慕鈞強忍住情緒,不敢得罪貴婦。

“撲通。”

再一聲傳來,是禾苗趴在地上的聲音。

“小苗子,快起來,這裡冇你的事。”禾家老者喚道。

“祖父,舅父,是我出的主意讓禾壯哥哥拿彈弓打鳥,冇想到會傷到大少爺。錯是我和禾壯哥哥一起犯下,現在大夫人不肯原諒,理應由我接受剩下的懲罰。”

貴婦萬萬冇想到,這個身形瘦小的小男孩,人小膽氣足。他竟然敢接受那些讓成年人都感到畏懼的懲罰。

這讓貴婦欣賞起禾苗,同時也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次子。隻有六歲的年齡便前往“天音宗”,成為宗門弟子,並接受“天玄生子”培養。在母性的同情心下,貴婦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夫人,不可有惻隱之心,就此輕易放過禾家的頑童,會讓他們更加肆意而為,以後難免會無視葉家的威嚴而生出無所畏懼之心。”管家提醒道。

貴婦似有驚醒之狀,心中暗道:“我兒乃金貴之軀,此子豈可與他相比,好在管家提醒,否則我差點婦人之仁。”

“大夫人,此子隻有六歲,弱小的身軀無法承受這般懲罰,請您高抬貴手,饒他一條性命。”禾家老者見狀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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