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通往冥界的黃泉路,齊喬南穿過彼岸花海,那些孤獨的靈魂在花海中遊蕩,彷彿在訴說著未完的故事。
黃泉路上,彼岸花的芬芳香氣縈繞鼻尖,宛如遠處隱約傳來的笛音,輕輕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
她想起了與那個人的約定,她的臉上掠過複雜的神情浮生若夢,她累了,她這一生難得任性。
來到望鄉台,台上擠滿了靈魂。
她凝視著遠方,那裡是她與世界的最後一瞥。
有些東西註定要隨風而去,就像她註定要以身入局。
“齊喬南,是誰?”
“我是。”
齊喬南看著眼前的一團白霧回答道。
“你隨我來。”
閻王殿聳立在一座巍峨的山丘之上。
殿內的氛圍顯得莊嚴肅穆,充滿神秘感。
“到了,進去吧。”
話剛落下,那團白霧己經不見身影。
齊喬南提步順著殿內走去。
大殿正中央有一座高大的寶座,上麵擺放著鎏金的龍椅。
西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古老的畫像和神像,描繪著各種鬼神和地府的景象。
燈火微暗,散發出幽幽的光芒,給人一種神秘而恐怖的感覺。
整個殿堂瀰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一位麵容莊嚴、威嚴凜然的老者,身穿華麗的龍袍,頭戴金冠。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種無所不知的感覺。
他坐在寶座上,目光嚴肅而深沉,似乎能洞察人心。
“A國C市企業家齊喬南,女,陽生28。
入世被棄,父嫌母亡,長於孤兒院,身患肺癌。
英年早逝。
身懷功德,且隨它去,便知結果。”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雷鳴般響徹整個殿堂。
審判完畢後,一道明亮卻不刺眼的光將齊喬南包裹。
“隨我來吧。”
一道飄忽的聲傳入她的耳朵。
她不由自主地追上那團白影,她記不清淌過多少河,翻過多少座山峰。
唯一記得的是河中有無數張臉,它們拖拽著她雙腿。
隻記得山裡有數不清的手和爪子,它們撕扯著她的軀體。
她隻記得,在滿山綠色的曼陀羅花下,她飲過一盞湖水。
她隻記得……她記得……“我為什麼在這兒?”
“因為有人愛著你”“我來自哪兒?”“不重要,回去吧,孩子。
時機到了,一切便會知曉。”
“孩子,切記,天地有萬古,此身不再得。
人生隻百年,此日最易過。”
一名老翁靜靜站在畫冊麵前,看著畫中的少女漸漸遠行。
幻化的畫麵結束,畫冊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黯淡的雙眼在此刻也有了些許昔日年少時的光芒。
沙啞的詢問聲在空曠的閻羅殿裡響起“她去哪了?”
殿中的端坐著的閻王爺隻是回道:“天機不可泄露。”
宋臨知緊握手中的柺杖,又問道“她過得好嗎?”
“她會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那便好,那便好。”
閻王爺默默注視著那老翁身影離去,良久才微微搖頭說笑著“情之一字,易解亦難解。
觀局者尚且不能完全理清,更何況身處在其中呢。”
在一旁侍立的小鬼不解地看著這一切,閻王爺緩緩道:“大多數人都忘了,許多事情,都該事了拂衣去,塵歸塵,土歸土。”
“那,大人......”老者站起身來,抖抖衣袍“罷了罷了,都是小輩的兒女情長。”
見小鬼依舊呆愣著。
閻王爺笑著:“那月老小兒素有酒蒙子之名,將我那珍藏的流霞玉露提上,隨我拜訪一番。”
就宇宙的尺度而言,我們都來生於星辰,也將歸於星辰。
彆難過呀,相逢的人會再相逢,不論在哪一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