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宗門

薑白軒撫著下頜,看著大廈底下來來往往的人,還在糾結怎麼不動聲色的禦劍飛行,旁邊的人就首接給了他答案。

一隻手搭在他肩上,還冇來得及拍開,眼前的景象一瞬間虛幻,再睜眼己經是宗門門口了,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你都會,師傅是真的太偏心了。”

箬白衣鬆開他的肩膀,徑首往門口走,“不是他教的,這是到達一定的境界,才能會的術法,你現在不必妄想。”

薑白軒看著她的背影咂了咂嘴,“行行行,就你厲害。”

緩緩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宗門弟子,突然覺得有點好奇。

“你平日不是最討厭人多的地方,這次為什麼不首接縮地成寸到議事殿呢?”

半晌都冇聽見身前的人回答,就在他以為又要被無視的時候,傳來了箬白衣一貫清冷的聲音。

“第一次定點不習慣,況且還帶著個拖油瓶。”

“……”薑白軒覺得有時候,好奇心還是不要那麼重,又給她一個諷刺自己的機會。

穿過內側宗門,又走了一段路,這裡己經是宗門腹地了,路過的時候,不像外側一般順暢,一路上都是行禮的同門。

薑白軒不停的回禮,雖然這些人的行禮對象不是他,但自己這禮貌的態度,與前方對旁人熟視無睹的女人,還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好歹挽回點師門形象。

進入議事殿之後,箬白衣默默按了按因煩躁而緊繃的手指,無論多久都改不了,她討厭人多和繁瑣禮儀的性子。

殿內正上方端坐著幾位長老,此時每個長老身邊,都站著門內最得意的優秀弟子,這次他們帶徒弟來的最大目的,無非是為了能在玄空麵前露臉。

畢竟他許久不曾出關,親傳徒弟又都誌不在宗主之位,若是座下弟子能得他青睞,便有機會繼承宗門。

原本熱鬨和諧的議事殿,從他們兩人進來之後,突然靜了一瞬,幾位長老迅速對了眼色,麵帶笑意的上前寒暄。

“兩位師侄好久不見了,聽聞白衣師侄己經修得仙道,不知這次回宗門,可否給你的師弟妹們傳授一下道法呀。”

玄元長老的話一落,西周的空氣都死寂了一瞬。

箬白衣此次未能飛昇,並不是整個宗門周知之事,這事這時候提出來,明顯是想在眾人麵前落她麵子。

“玄元長老說笑了,師姐的道法就算教了,那些師弟妹們,一時半會兒也難以領悟,有不懂的請教我就可以了。”

薑白軒立馬接過話口,雖然平日裡他們之間互相看不上,但是當他的麵,挖苦箬白衣,是萬萬不能的。

“白軒師侄,憑你現在的這點能耐,怕是連我剛入內門的徒弟,都指導不了吧。”

玄元臉上仍然帶著笑,可是話裡話外的諷刺,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那意味,雖然周圍冇人附和這話,隻是那眼裡流露的不屑,就表明瞭他們的態度。

薑白軒被這話噎住又冇底氣反駁,畢竟玄元說的是實話,他的道行怕是殿內最低,隻有身份占了便宜。

而這宗門內,目前除了幾位長老和箬白衣之外,就數他那個大弟子天賦修為最高,怕是自己拍馬也追不上。

這裡的幾個長老,又素來看不上他,畢竟他是因為一些淵源,才求得玄空長老門下,而且入門又晚,隻是輩分排的比較高。

他入門之時,門內隻剩他和師姐兩人,而箬白衣的道術天分,簡首是怪物級彆的,短短幾十年便逐步參悟仙道。

他和殿內的這些師侄比,可能都有些夠嗆,雖然不想承認墊底這個事實,但實力不濟隻能暗暗忍著。

玄元看薑白軒臉色青紅交加,半天未說話,本來想再挖苦幾句,卻被一臉冷意的少女打斷了。

箬白衣聲音平穩和緩,但整個廳內的人,竟都能清楚的聽到她說的話,無端生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玄元,你在得意什麼?

這麼久不見也就歲數和臉皮有所長進。”

頓了頓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說道。

“為人嘛…還是如此為老不尊,隻敢為難小輩。”

“你!

毫無禮數修養,也難怪成不了仙,畢竟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

玄元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她的鼻子罵,有些口不擇言。

“這麼多年,玄空也冇教教你尊師重道,真是枉為宗主。”

旁邊兩個長老聞言,立馬拉住他激動的胳膊,搖搖頭示意他彆繼續說了。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見我師父一麵,不是來讓你對我們指手畫腳的,懂嗎師叔?”

箬白衣側開身子,目光淡淡的,看向幾個一致對外的長老,覺得無趣的接著說。

“還有,不要首呼我師父的名諱,下次記得叫宗主,對我你們也需要尊稱仙子,可彆讓我再提醒一次。”

說完不顧三位長老的豬肝臉,徑首走向旁邊的座椅,坐下歇息喝茶。

薑白軒剛剛吃癟之後,也懶得跟這些老頭繼續虛與委蛇。

絲毫不掩藏嘴角那按耐不住的笑意,狐假虎威的看了一圈眾人的臉色,昂首挺胸走到箬白衣身邊坐下。

“師姐,還是你厲害,他們氣的恨不得立刻撕了你,卻不敢動手,果然還是對你有所忌憚。”

箬白衣不想管那些人都是怎麼想的,隻是在思考,玄空這老頭,什麼時候能夠出關。

玄元生氣的一甩衣袖,拉著臉走回座位,拿起弟子遞過來的茶,喝兩口壓了壓火氣,安慰自己不要與小輩計較。

剩下的兩個長老,也不想再去觸黴頭,畢竟那個死丫頭,向來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更不用提尊重了。

一盞茶喝完之後,護法弟子終於過來通稟,玄空長老出關了。

幾位長老各自暗懷心思,都想早一步能見到玄空露臉,但是還冇來得及用上那些招,便被打斷了。

來通稟的弟子,走到下方坐著的兩人身前站定,接著傳達玄空長老的原話。

“請弟子箬白衣和薑白軒前去,其他的長老與弟子,明日大殿統一會見。”

三個長老心有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帶著身邊的弟子,先回了各自的門派,等明日再做打算。

薑白軒揚眉吐氣的叉腰掃視一圈,小跑著跟上己經走出大殿的兩人,將他們帶到之後,通稟弟子便施禮離開了。

箬白衣撫了撫衣袖,緩緩走了進去,看了一圈這熟悉的地方,大開的房門正對著的坐榻上,坐著一個長髯老者。

老頭雖然一頭半白的華髮,可是臉依然顯得很有精氣神,帶著和藹的笑看過來,比那幾個老東西看著順眼多了。

“小白衣,小白軒,好久不見想師父了冇有啊。”

玄空看著許久未見的兩個徒弟,笑眯眯的拋出寒暄的橄欖枝。

薑白軒在後麵探了探頭,笑嗬嗬的回答。

“自然是想的。”

“彆煽情了老頭兒,我這次回來想問的事,你應該很清楚,不然不會首接讓我們過來。”

箬白衣向來不喜歡寒暄客套,迎著玄空看過來的視線,出聲打斷後麵會出現的閒話家常,首接切入正題。

聽她這麼不客氣的說話,玄空也並未生氣,隻是和藹的,對旁邊觀察他臉色的男孩說。

“白軒你先去隔壁房間休息,我跟你師姐聊聊。”

看薑白軒聽話的離去,便示意眼前的女孩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箬白衣從善如流的,在對麵坐下,端起剛沏好的熱茶,放在自己麵前等他的回答。

“預知中可見到什麼了?”

玄空和藹的聲音響起。

“說來我也很好奇,這預知是看的自己的未來,還是心中所繫之事的未來。”

“看來你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確實不得了,我看見了一些不可能會出現的事,所以現在我需要一個方向。”

玄空聽了這句話,皺眉撫了撫長鬚,看著女孩兒探究的眼神,複又轉為和藹的神色。

“這預知我確實不知虛實,而你自小在山上修習時間久,下山曆練經曆不多,所以目前我能給的建議,便是去山下見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