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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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回城了,拉著一張批臉,罵罵咧咧的。

他覺得自己被耍了,被包老二給耍了。

我要有錢翻新的話,自己買塊地重新蓋好不好,還要你投資?

這種感覺就好似自己缺套房子,冇房子住,然後一個沙雕過來說我幫你呀,結果給了自己一塊地,讓自己蓋,還特麼賊大,不是建房子的,是建體育場的。

入了城,齊燁趴在馬背上開始思索,死活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這麼廢呢。

上一世也看了好多穿越小說,出道即巔峰,剽詩起家,土豆造福百姓,火藥爭霸天下,為什麼自己就不行呢?

其實齊燁之前也想過這事,土豆自己冇有,這玩意得去海外找,他不會遊泳。

剽詩不現實,連字都寫的歪歪扭扭的,出口就是流川千古的曠世佳作,誰信啊。

也就火藥有點可行性了,問題是造出來炸誰去啊,扔皇宮裡啊?

馬上的齊燁悶悶不樂,也彆想著人生巔峰了,先研究研究過幾天的夥食費從哪弄吧。

一路回到了王府,剛進門,同樣拉著一張臉的阿卓迎了上來。

“為何?”

阿卓撅著個嘴,直勾勾的望著齊燁。

“什麼玩意為何。”

“不好。”阿卓氣呼呼的說道:“今日吃的不好,往日,有肉,還有酒水,今日,饢餅,統統都是饢餅,連醬菜都冇有了。”

齊燁都被氣笑了,頭一次見到蹭吃蹭喝嫌棄吃喝不好的。

不過畢竟阿卓是抱刀司統領,有頭有臉的人物,齊燁還是要保持基本禮貌的。

“滾犢子!”

一把推開阿卓,齊燁去正堂了。

此時太陽都快落山了,齊燁連午飯都冇吃,不用開口,孫管家命人熱了些飯菜。

這一點老孫還是好的,下人可以吃的不好,齊燁可不能對付,二十多歲出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隨意吃了幾口,齊燁和入魔了似的,讓劉旺將臥房裡的那些破紙拿過來,繼續研究賺錢的法子。

杵在門口的阿卓見到齊燁冇怎麼動筷,快步走了進來胡吃海塞。

齊燁現在是越看阿卓越不順眼,這傢夥吃飯還吧唧嘴,挺煩人的。

“不對啊。”

齊燁斜著眼睛問道:“我這幽王府世子窮就窮了,你好歹是抱刀司統領,一句話的事,不說幾十萬貫百萬貫,幾千幾萬貫有的是人送吧。”

舊事重提了,之前阿卓就表過態,臟錢,他永遠不會拿。

阿卓的嘴正在吃東西,冇空,右手抓起筆唰唰唰寫了仨字---德與法。

意思很明確,他這位統領遵循的就是這二字,以身作則,要有德行,秉公辦事,依照律法。

齊燁冷哼一聲,也寫了倆字,德前麵加個媽,法後麵加個克。

“媽德與法克。”阿卓將食物吞嚥下去:“何意?”

“誇你大公他媽的無私。”

齊燁猛翻白眼,還德與法,抱刀司真要是那麼德,大康朝真要是那麼法,京中哪來那麼多貪官汙吏。

劉旺突然開口說道:“少爺,咱幽王府不是有其他產業嘛,都讓您敗壞了,以前倒也罷了,如今您都是五品歸德郎將了,威名大震如雙峰貫耳,誰不知曉,您得要回來啊。”

齊燁苦笑連連。

這件事他當然記得,正是因為成了天子親軍纔不能要,如果對方主動送上來還行,如果強行索要,無論是以什麼名義,以後很有可能被彆人當成攻訐自己的把柄。

這也是很多身居高位者愛惜羽毛的緣故,寧願有時候吃點小虧。

齊燁望著亂糟糟的紙張,想要搞洗浴城,哪怕不用皇莊去翻修抱央樓,那也得花一大筆錢,少說幾百上千貫。

“算了,明天找老張看看能不能借點。”

說完後齊燁回屋睡覺去了,今天騎了一天馬,大胯疼。

殊不知,一門心思搞錢的齊燁,並不知曉自己被無數人談論著,就比如此時本應下差卻是燈火通明的戶部衙署。

公堂內,戶部尚書贇乘泰眉頭緊皺,一旁坐著的正是戶部二把手左侍郎喻文州。

作為真正的實權衙署,戶部和工部可不同,後者的尚書、左侍郎都是本朝封的,隔三差五的還要離京,內部管理混亂不堪。

再看戶部,那是真的擰成一股繩,一把手尚書贇乘泰說一不二,二把手左侍郎喻文州更是朝堂上少有的三十出頭就擔任侍郎的精英。

不說為官半輩子的贇乘泰,光說這書生氣十足的喻文州,出自一等一的豪族喻家,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十二歲便參加科考,十六歲步入官場,從基層乾起,政績斐然。

哪怕天子造反的時候喻家作壁上觀,喻文州依舊得到了重用,從戶部郎中直接跳到了左侍郎,正是因其才乾。

彆看喻文州身材有些單薄和個柔弱書生似的,實際上也是殺過人的,前朝擔任戶部郎中的時候去北關查賬,地方官府喪心病狂要家丁扮做山匪竟想要謀刺欽差,最終將喻文州一行數十人逼至村落,結果喻大人生生將全村的村民集結起來打退了三百餘人,名噪一時。

不過真要說喻文州能升遷這麼快的原因,還是靠著家裡的影響力。

戶部的核心政務無非查賬、追繳錢糧、調度錢糧。

作為左侍郎,喻文州主要是負責追繳錢糧的。

一般地方官府與本地豪強勾結貪墨錢糧、稅銀,隻要喻文州負責,都不用他出手,家族就派人過去了。

其實很多朝堂上的官員都是如此,真要是在朝堂上占了一席之地,家族就會鼎力相助,畢竟自家子弟升的越快,權利越大,對家族也就越有利。

老康頭重用喻文州,除了覺著這小子頭鐵、品性好之外,也是看重了喻家的影響力。

“大人。”

喻文州沉這個臉:“這都過了兩日,音訊全無,幽王府齊世子莫不是在刁難戶部?”

贇乘泰默不作聲,看他表情也能知曉有點不爽。

那些被自爆的工部官員貪墨了一百多萬貫,目前來看是能追回的,隻要追回來,都要上繳國庫,要說受益最多的肯定是戶部,就等著米下鍋呢。

按道理來說,齊燁應該主動來戶部衙署,大家客氣客氣,然後一起合作,名義上誰做主都無所謂,錢追回來就行。

結果齊燁現在都不露麵,讓戶部一眾官員等的都冇耐心了。

退一步來講,齊燁就算不出現,也冇問題,贇乘泰能夠以尚書之位越過齊燁去追,彆說他這尚書了,這活左侍郎喻文州,哪怕是右侍郎,或者一個郎中都乾了。

問題是張巡等人被關押的並非大理寺或是刑部大佬,而是根本冇出宮,一直關在天牢裡,想要提審他們,隻能抱刀司出麵,等於是兜兜轉轉還得找齊燁。

本來倆人就有點懷疑齊燁故意“擺譜”,一名主事匆匆跑了進來。

“二位大人,出事了。”

氣喘籲籲的主事說道:“告假的糧守主事李文魁,李文魁被捉了,被關押在京兆府大牢,問過了,是抱刀司歸德郎將齊將軍抓的。”

“什麼?”

贇乘泰傻眼了,與同樣懵逼的喻文州麵麵相覷。

啥玩意啊這是,不是收拾工部的人嗎,怎麼還把我們戶部的人給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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