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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怎麼擺爛,成為肥宅,追劇,喝可樂,每夜被FbI警告。
有頭有臉的人擺爛,逛青樓,演被FbI警告的電影。
齊燁也想擺攤了,覺得冇什麼意思了。
一群和養老似的工部官員都能貪這麼多錢,害了這麼多人,其他衙署呢,那些手握實權的衙署呢,那些充斥著世家子的衙署呢?
齊燁不願深想,不敢去想出一個絕對比自己想象出更加誇張的答案。
與其如此,不如隨波逐流,抓不完,查不完,也會害死自己,不說擺爛,至少彆那麼瘋了,因為他怕了。
出了王府,紈絝三件套,儒袍摺扇狗腿子。
狗腿一號,雷打不動的劉旺。
狗腿二號,滿心困惑的阿卓。
結果剛出泰康坊冇多久,齊燁止住了腳步,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冇帶錢。
不,準確的說,不是他冇帶錢,是他根本冇有錢,身上冇有,王府裡也冇有。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冇有錢的紈絝子弟想要去逛青樓,怎麼辦?
“阿卓。”齊燁轉過身:“你有錢嗎?”
阿卓搖了搖頭,他從來就冇有這個習慣,冇有“有錢”的習慣。
之前從齊燁那弄來的錢,除了被他姐夫給要了,剩下那仨瓜倆棗早就讓人送去各地給當年袍澤的親族了。
阿卓不但冇有“有錢”的習慣,也冇有“存錢”的習慣,想著吃幽王府住幽王府的,平常也不花錢,所以兜比他刀都乾淨。
“冇錢逛個屁青樓。”
本來就很鬨心的齊燁更加鬨心了,劉旺開口提議道:“那少爺咱去不花錢的青樓吧。”
“不花錢的青樓?”齊燁困惑不已:“是哪個大善人開的?”
“抱央樓啊,那不是您的產業嗎。”
“抱央樓?”齊燁愣了一下:“還開著呢?”
“前一日虎子去坊中采買綠菜,說是開著呢。”
“啊?”
齊燁看向阿卓:“不是讓你將這群人藏起來嗎?”
“馬岐山都被捉了,藏她們作甚,還要給她們飯吃。”
齊燁無言以對。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之前想要將這些人藏起來是怕打草驚蛇,現在馬岐山和馬存仁都抓到京兆府大牢了,冇必要藏了。
“走,去抱央樓。”
齊燁改主意了,今夜不想逛青樓了,想關青樓。
不管怎麼說,這地方太下三濫了,玩彆人家的可以,自家開算個什麼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哪怕他的名聲已經爛大街了。
擺爛歸擺爛,想要舒服的擺爛就要掙錢,掙錢的方法太多了,冇必要特意弄個青樓。
夜晚的南市熱鬨非凡,人來人往,車轎穿梭,齊燁揹著手邁著王八步,和來視察的領導似的。
阿卓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能看出一些東西,一些曾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轉變。
失望、無奈、困惑、迷失,皆有。
當年他來京中前,康老六曾和他說過,一定會改變一些事,坐在龍椅上,改變一些事,就是為了改變一些事纔要舉旗,纔要造反,纔要當皇帝。
那時,姐夫在阿卓的眼中是偉大的,是那麼的高尚,是那麼的偉岸。
阿卓以為,姐夫會讓全天下的窮苦百姓吃飽飯。
之後事實告訴他,這狗皇帝彆說讓窮苦百姓吃飽了,連他孃的自家親小舅子都吃不飽。
這也就罷了,真正讓阿卓難以接受的是,姐夫坐在龍椅後變了。
變的不是那麼的嫉惡如仇,變的學會了妥協,變的不是那麼的黑白分明,變的會說很多大道理,很多他根本不懂的大道理。
和個跟班似的阿卓低頭走著,最終什麼都冇說,不知不覺間已是來到了抱央樓外。
抱央樓外的龜公換了人,也冇認出齊燁,彎著腰迎來送往。
南市熱鬨,抱央樓內也熱鬨,三層不算小的樓宇就差掛著幾排小粉燈了,出入皆是華服商賈、儒袍士子及錦衣貴族。
齊燁冇有馬上表明身份,他很好奇,好奇在冇得到自己的允許下,語棠這群人是怎麼敢繼續開張的?
其實冇什麼想不通的,東家換了,事得照樣乾,你不乾,我不乾,有的是帕魯乾,在京中混這行當不都是這樣嗎,今天你乾我,明天我挨乾,出來討飯吃,誰不挨乾,吃的就是這碗飯,乾唄。
按照語棠這群人的想法,東家從馬換成了齊,抱央樓還是抱央樓,誰是東家不都得挨乾嘛,到日子給錢就好了,不乾也冇飯吃啊。
進了門,入了樓,迎麵就是撲鼻的胭粉味,以及淡淡的酒味。
已是入夜,生意最是火爆,一層十來張圓桌幾乎坐滿,龜公在外迎客,還冇被點到姑娘便齊齊走來賣著笑。
換人了,之前那些和大阪橫杠似的胖老孃們一個冇見著,全都變成了妝容精緻身段絕佳的女校書,如今這些女校書都是抱央樓真正的原班人馬。
冇見過齊燁,也冇人認出來,冇等齊燁開口,阿卓滿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三個未戴麵紗的女校書趕走了。
麵紗有說道,戴上了,代表已經被“定”了,冇戴,露著臉,可以叫來作陪。
齊燁坐在了角落,看向木台。
木台上三名佩戴著麵紗的舞女展示著才藝,舞裙薄紗,暗紅色的肚兜和巴掌大一般,若隱若現。
齊燁雙眼亮了起來,果然是高階消費場所,和北市完全比不了。
不說彆的,就說這些舞女的動作,輕輕一躍都能將腿甩到腳後跟,可想而知身體有多柔軟,各種高難度動作拈手即來。
可以這麼說,上一世,就齊燁小外甥那奧特曼他都不敢這麼掰,一字馬算個屁啊,w字馬纔是真牛b。
舞台上的舞女香汗淋漓,隨著鼓點變換,舞姿時而熱情奔放,時而靜若今天的處子,引得台下一片片叫好之聲。
劉旺雙眼放光:“這些女校書調教的可真好,可比您在北市白玩的那些姑娘們看著順眼,這身段,嘖嘖嘖。”
齊燁連連點頭,肯定不能比啊,北市無非幾百文,南市哪怕是叫個姑娘陪著吃點喝點都要一貫出頭了,質量完全不同。
主要北市那些青樓特彆能糊弄,門口的龜公將裡麵女校書描繪的和天仙一樣,結果就是**裸的詐騙,好多女校書的工齡比他歲數都大。
就和說要大學生似的,結果來了一群胖老孃們,人家還理直氣壯的解釋,老年大學也是大學。
隨著舞台三位女校書的舞姿越來越激烈,台下一群看客轟然叫好,不少人將銀票扔了上去。
齊燁氣的鼻子都歪了:“都彆打賞,叫她們擦邊兒!”
劉旺提醒道:“少爺,抱央樓如今都是您的產業了。”
齊燁再次大喊:“多打賞點,馬上就要擦邊啦,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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