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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何家一位仆人快步進入內院，來到內堂外，輕聲喚出何靈誌，隨後在他的耳邊低語。

何靈誌聽後，本來佈滿喜悅的臉龐立即變了模樣，神情凝重起來。

緊接著，何靈誌與仆人疾步如飛，將內院外一位男子引到另一處廳堂，並在那裡停留許久。

當玄天聖再次看到何靈誌返回時，他的臉上陰雲密佈，能夠看得出此時在他心中隱藏著極大的怒火。

儘管玄天聖並不知曉何靈誌前後的情緒波動的原因，但可以確定此事與何靈芸有關。

接著，玄天聖運用法力側耳聆聽內堂的交談聲。

何靈誌：“何靈芸，你居然還有臉回何家？你已經把何家的臉麵丟儘。”

何靈芸：“兄長，為何這樣說？小妹是在‘聖祖’的允許下回到何家。”

“彆在這裡演戲。葉家剛剛通知何家，你在聖殿山與聖殿衛的男子有染，還背後中傷葉家，現在葉家盛怒，準備將你從聖殿山驅逐。何家幾百年的苦心經營，一朝被你全部摧毀！”

何靈芸聲音顫抖：“你……你在胡說，不是你說的那樣！”

“怎麼不是這個樣子，葉家派來的人豈會有假？而且，你帶來的所謂護衛，我看也隻是你私下拚湊的演員，隻是為了掩蓋你難堪的顏麵罷了……對了，你的那位所謂貼身男護衛，我猜就是與你在聖殿山有染的男子，方纔你們眉來眼去就是證明。”

“你……兄長，你怎麼能幫外人汙衊自家妹妹！”

“汙衊？你也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父親多次請求，葉家怎會同樣將何家的女子選為葉家大小姐的陪伴，後來更有幸與葉家大小姐一同選送為‘聖女’，這是何家在整個天玄島上享有的榮耀。現在葉家大小姐已經得到‘聖祖’的青睞，委以重任，此時她更需要需要有人協助，又怎麼會自斷臂膀，汙衊你？想必是你犯下讓葉家難以容忍的錯誤，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不是這樣的……嚶嚶……”

“何靈芸，既然不是這樣，那你能否說出真相是什麼樣子？”

堂內一片沉寂，隻聽到女子的抽泣聲。

“事實是……葉冰雪親口告訴我，她念在我一直陪伴她長大，如同姐妹一般，現在她在‘聖祖’那裡得到認可，因此有能力為我爭取到獲得自由身的機會。此外，她還會尋求葉家老祖的幫助，在葉家內尋得一位良人，與我完婚。至於與我同行的護衛，他們確實是‘聖尊’在聖殿山中器重的‘天策近衛’，如果兄長不信，可以去查證。”

“那貼身男護衛作何解釋？”

“他是我在聖殿山結識的朋友。”

“好，我暫時擱置認定他是你的朋友。那麼是誰允許你返回何家？不要哄騙我說是‘聖祖’的懿旨。”

“確實是‘聖祖的懿旨！’”

“一派胡言，‘聖祖’前幾日陪同‘聖母’前往‘蛟龍池’，至今未返回聖殿山。你是如何得到他的懿旨？分明是你自作主張，眼見自己的劣跡將要敗露，因此提前返回何家，尋求何家的庇護！”

“兄長，我十歲時離開何家，進入葉家成為葉冰雪的陪伴。”何靈芸冷笑一聲，“所謂陪伴，實際上和丫鬟彆無二致，她不高興的時候，我得想辦法逗她開心。她犯錯的時候，我得鼓起勇氣替她承擔責罰。一切光鮮亮麗都是她的，而我擁有不輸於她的容貌，卻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在修為上，她一路坦途，而我卻隻能依靠自己艱難努力才能得以晉升。這一切，小妹的苦楚，你可曾知曉？”

何靈誌冷笑：“論苦楚，豈隻你一人？何家先祖在天玄島上抗擊‘巨人族’

勝利後，才得以倖存下來。天南一統後，雖然生存狀況好轉，但天玄島上隻有葉家一家獨大，其他家族都依附於葉家，為了得到葉家的庇護，何家隻能選擇依附依附在葉家的羽翼下，代價就是何家要看葉家的臉色行事，為兄成為家主後更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朝不慎得罪葉家。苦楚？為兄葉不輸你......但為了家族能夠得到長久傳承，做出犧牲又有何妨？””

“既然兄長能夠體會到看人臉色的苦楚，為何還要輕信他人之言，而不與自家親人團結一致？”

“你的解釋和葉家傳達的資訊相比，我更願意站在光明之處，與葉家團結一致。而非為了你所謂的團結而罔顧事實，導致何家被人認為不明事理、寡廉鮮恥，墮入世人唾棄的境地。”

“嗬嗬。”何靈芸冷笑一聲，“兄長，今日我纔看清你的真麵目。你所說的顧及何家的大義，不過是將你的私心巧妙地包裝起來，隱藏在表麵的虛偽之下。真是可笑至極。”

“放肆，何家有為兄主持，現在平安無事，而你卻為何家招來隱患。你現在不配對為兄及何家指手畫腳。”

堂內再次陷入死寂。

玄天聖想要進入堂內對何靈誌駁斥一番，然而卻被黃玉拉住，並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良久，堂內傳來老嫗的歎息聲。

“靈誌，你身為長兄，處事自然要比他人更為深思熟慮，付出的也要更多一些。”

“是，母親。兒子一直謹記您的教誨。”

老嫗：“靈芸，自幼離開何家前往葉家，一年也未能回家待上幾日。去往聖殿山後，更是難得一見。今日歸來，竟是發生如此場麵，為娘聽得心痛。”

“母親，是兒子一時衝動，請您寬心些。”

“靈誌，既然你想為娘寬心，那不妨這樣好不好？芸兒不能再繼續留在聖殿山，那也罷，正好回到家中。老嫗我時日不多，由她在身旁陪伴度過餘生，大限之日，老嫗我也可閉上雙目。”

“母親。兒子並非不願留下她，隻是這悠悠眾口，一旦她的劣跡傳聞開，何家的聲譽就會掃地。何家將來如何麵對葉家？再者，您看看我和她的容貌，我還能袒護她到幾時。當後人主持何家之時，又該如何麵對她這位何家前輩。”

老嫗：“何家要臉麵，葉家又何嘗不需要？芸兒自幼在葉家長大，被葉家選為‘聖女’前往聖殿山。若有傳聞誹謗汙衊芸兒，那葉家也難逃乾係，他們葉家也要對何家有所解釋。”

何靈誌微微點頭，陷入沉思。

老嫗：“至於，芸兒能在何家府邸駐留多久，老嫗我看就在我大限過後，便可另尋棲身之處，不再麻煩何家的後人。芸兒是修仙者，雖然修為不算上乘，但尋得一處棲身之地並非難事。”

“母親，不能如此。這樣一來，葉家會認為何家不顧葉家的感受，有意庇護何靈芸，那等同於與葉家作對。”

老嫗用力跺著柺杖：“那你又有何良策？”

“母親息怒。既然是葉家自幼培養小妹，她的劣跡也是葉家所說。此外，葉家大小姐也承諾過要在葉家尋得良人與小妹完婚。那兒子的建議將她押送回葉家，由葉家進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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