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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我有病,有病咱就去看,乘早治療我感冒了,那你穿多點,吃點感冒藥我抑鬱了,那你想開一點,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後來感冒走了,抑鬱也走了感冒看別人吃了藥就罵罵咧咧的走了抑鬱看自己吃了藥就一言不發的走了冷清的醫院樓下,我正接著電話,手捏著病例單“醫生怎說,是什病啊嚴重不”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緊張“說是冇多大事,有點抑鬱”我側著頭打量著病例,“別的病還好,抑鬱症我是真治不起啊!”“那不還是你爸出錢那就好,快回學校吧,別在外麵待太久”電話中的聲音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心了。掛完電話,我站在醫院門口愣了很久,隻到保安讓我靠邊,刺眼的光直叫人睜不開眼睛在地鐵站出口,我點起來一根利群,深過肺,吐出紗布似的煙霧,逐漸上升,飄遠,消散。回宿舍這個點他們還在上課,逛逛吧,順便買條煙,宿舍又斷糧了,我把耳機的音樂調大了一點,向著便利店走去。還冇到便利店門口,就看見一位衣著襤褸的老人拉著二胡前麵的小碗就隻有兩個硬幣,我歎了口氣:看來今天生意不是很好嘛。走入便利店“一條普皖,兩包白利”我打開付款碼,愣了一下“再加上這個麪包和兩瓶礦泉水,拿20現金。”裝好煙,我拎著麪包和水坐到他旁邊,他先是往後挪了挪,然後抬起頭,又把頭低下。不好意思的嘿了一聲“謝謝了啊”我撕開剛買的利群,抽出兩根,一根夾在耳朵上一根遞給他,他不好意思的接過煙,點燃,深一了一口,包在嘴,在慢慢送出煙霧沉默了一會,我開口道“你怎不去前麵,那邊就是大學城,人很多的”他隻是看了看自己衣服,然後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那邊都是五光十色的,我嘛……就算了”似乎是上了年紀,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灰,就這樣,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我冇有別的手藝了,年紀也大了,乾不動活了,家就我一個,平時就拉拉二胡,有好心人呢我就能多要點”他慢吞吞的解釋了自己的情況“那你的子女呢?不管你了”“他們……他們啊~他們也忙,那還管我一個冇用的老頭子”他無奈的笑了笑我冇有說話,隻是把那包利群塞進了袋子“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他坐在樓梯上默默嚼著麪包,那對眼睛卻一直盯著那片光明的角落我抬頭看看天,像是一大片黑布上刺了幾個洞,幾顆星星孤零零的閃著亮光,卻終是比不過夜的黑我拎著朝廷撥下的救濟糧,等著紅燈跳成綠燈,大步跨過斑馬線,走向那“五光十色”的世界回到宿舍,吃力的爬上床躺著一股疲憊感向我撲來,恨不得倒頭就睡,這時,一條尋血獵犬奔來“哥哥~煙煙~抽抽~”你可以想象一個橫豎一米八的正方形戰士用夾子音撒嬌嗎?受不了的我開始回擊了“寶貝,煙在哥這,隨便拿,但你要記住,什都比不過哥對你的愛~”這段頂級氣泡音冇人能忍住不清嗓子一場酣暢淋漓的教科書般的對線後,我艱難的完成了洗漱,再次爬上床,褪去如同枷鎖般的外衣,裹在被子,靜靜的等著佐匹克隆的藥效開始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rnm怕不是買到假藥了,睜開眼睛,我又下床摸了根利群,走到陽台,煙霧熏的我眯起眼睛,因為我們的宿舍在最外邊,所以擁有兩個大窗戶,透過窗戶去看,整座學校都被夜給籠罩著看著倆窗戶,突然有種被禁錮住喘不上氣的感覺,於是,兩扇窗戶都被打開,感受著風在我的身邊圍繞,我張開了雙臂,不過冇一會就又滾回床上了,因為真的很冷就這樣,在舍友的呼嚕,磨牙和胡話中,艱難入睡……冇人在意的夜晚,兩個世界被一條馬路分割開來,一邊是彩色的視頻,一邊是黑白的照片;一邊熙熙攘攘,一邊寂靜無聲;一邊的眸子是澄澈的閃著光的;一邊的眼睛是蒙著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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