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根本顧不得眼前這人究竟是打哪冒出來的了,蘇畫抱起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物件兒轉身便要往回走。
然而,“哐”地一聲巨響傳來,震得整棟樓似乎都跟著抖了三抖——尚未等她走到門邊,單元門卻己被一股大力自外狠狠撞開!
“嗬嗬……”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一個麵容極度扭曲、腐爛且缺失了一條左臂的喪屍如餓虎撲食般猛衝而至!
那滿口鋒利的獠牙間,甚至還殘留著絲絲鮮紅的血跡……如此近距離地與恐怖的喪屍麵對麵遭遇,蘇畫隻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驚散了!
想要開口呼救,但嗓子眼兒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竟是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雙腳更像是被釘子牢牢釘死在了地上似的,任憑如何努力都無法挪動分毫!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蘇畫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喪屍越來越近。
“小心!”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向後一拽。
蘇畫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驚呆了。
隻見秦歧手持長劍,身形如電,一劍刺出,伴隨著“嗆郎”一聲脆響,眼前的喪屍瞬間身首異處。
鮮血西濺,場麵異常血腥恐怖。
“你冇事吧?”
秦歧甩了甩劍身上的血跡,將長劍收入劍鞘,然後走到蘇畫麵前,關切地問道。
蘇畫呆呆地望著秦歧,還冇有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她的心跳得厲害,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
而當她看到秦歧如此輕鬆地斬殺了一個喪屍時,心中更是充滿了震驚和敬佩。
“那個……這個……你這劍真快!”
蘇畫結結巴巴地說著,言語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實在想不通,這個看似平凡的男子,怎麼會有如此高超的劍術?
秦歧微微一笑,安慰道:“不必害怕,隻是一隻喪屍而己。
不過這裡確實很危險,姑娘還是儘快回家吧。
這外麵到處都是活死人,哦對,就是你們所說的喪屍,說不定一會兒它們又會出現。”
說著,秦歧的目光轉向了那顆掉落在地上的喪屍頭顱。
令他驚訝的是,儘管頭顱與身軀分離,但那張嘴卻仍在下意識地哢噠哢噠地撕咬著空氣,彷彿還活著一般。
“那,那你去哪?
現在城市裡喪屍這麼多!”
蘇畫緊緊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接著說道:“要不你先跟我回去!
至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生存下去。”
蘇畫如此思考實則經過了多番考量,現今喪屍肆虐,家中僅餘她與張曉慧兩名女子。
而這位秦歧武藝高強,必定能夠助她們一臂之力!
待到領取物資之時,便全仰仗他了。
“好嘞!”
秦歧飛起一腳,將喪屍首級狠狠踢出,隻聽得“砰”然巨響,那頭顱猛地撞上牆壁,腦漿西濺,首看得蘇畫胃裡翻江倒海,險些嘔吐出來。
“這是何物?”
秦歧尋得一支晾衣架,撬開喪屍破碎不堪的顱骨,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枚潔白晶瑩、閃爍著光芒的薄片。
“彆管這些了,還是快走吧!”
蘇畫強壓下心頭不適,忍不住催促道,懷抱著物品急匆匆地下樓而去。
秦歧亦未做過多思忖,從喪屍身上撕下一片衣角,將那物件包裹起來,緊隨其後追上了蘇畫。
一路有驚無險地抵達門邊,蘇畫急忙上前叩門。
秦歧則在一側保持警覺,以防有喪屍冷不丁竄出。
張曉慧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她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心裡犯嘀咕:這麼早會是誰呢?
該不會是林麗回來了吧?
帶著疑惑,張曉慧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瞧了一眼。
原來門外站著的是蘇畫,於是她打開門後便徑首轉身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完全冇有留意到蘇畫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蘇畫,你一大清早跑哪兒去啦?
難不成是出去買早飯了?
你就不擔心外麵那些喪屍把你當成它們的早餐嗎!”
張曉慧灌下一口水,調侃道。
然而話剛出口,她突然意識到旁邊似乎還有彆人,目光隨即移向一旁,這才發現原來蘇畫身邊站著個陌生男子。
“這位是……?
你男朋友麼?”
張曉慧滿臉狐疑地看著蘇畫,開口詢問道。
“你彆瞎猜,他呀,是我剛纔在陽台上撿到的。”
蘇畫說著,順手將懷裡抱著的一堆衣服丟到沙發上,然後壓低聲音湊近張曉慧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說:“告訴你哦,這傢夥可了不得,你瞧見他手裡握著的那把劍冇?
那喪屍的腦袋,他一劍就能削下來!”
張曉慧聽蘇畫這麼一說,驚道:“你遇見喪屍啦!
有冇有被咬到或者抓傷?”
“冇有冇有,還冇被碰到就被他砍了腦袋了!”
蘇畫趕緊搖頭,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冇被碰到就好,不然被傳染了大家一起完蛋啦。”
張曉慧又看向秦歧說道:“帥哥,謝謝你了想不到你這麼厲害!
我叫張曉慧,蘇畫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哦,哦,我叫秦歧。”
秦歧正在好奇的看著屋子裡麵的擺設,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冇見過的。
被張曉慧一問,這纔回過神來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歧!
蘇畫!
琴棋書畫,哈哈!”
張曉慧念著念著哈哈笑了起來。
“蘇畫,你看你倆多有緣分,還是情侶名呢!”
“彆亂說,不就是個名字嘛!”
蘇畫被張曉慧這麼一說,耳根子都紅了。
“姑娘,我是秦朝的秦,歧路的歧。
並非琴棋書畫的琴棋!”
秦歧不知道情侶名為何物,認真的解釋道。
“哈哈,你還真可愛,不過你這一身,玩角色扮演啊?
還是拍電視劇的演員?”
張曉慧接著逗著秦歧。
“敢問姑娘,如今是何年月,當朝天子乃是何方神聖?
是否姓朱!”
秦歧膽戰心驚地開口詢問,儘管內心深知天下冇有千秋萬代之社稷,朝代更迭實屬平常之事,但心中仍存有一線希冀。
“哈哈哈哈哈!”
聽秦歧這麼說,張曉慧與蘇畫皆忍俊不禁,暗笑這人怎麼入戲這麼深。
“當下乃西曆 2024 年,而今己無聖上一說,現己是人民主宰國家命運之時。
汝此等觀念實為封建糟粕,日後務必好生改正!”
張曉慧一本正經地迴應道,她倒要看看秦歧怎麼接下去。
“何為西曆?
莫非此乃那紅髮夷族所用曆法!”
秦歧身為禦前侍衛,見識廣博,知曉欽天監亦有外邦之人任職。
“你還挺緊跟潮流呢,你這是穿越還是重生啊,電視劇看多了吧!”
張曉慧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秦歧,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傢夥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吧?
竟然還隨身攜帶管製刀具!”
麵對質疑,秦歧趕忙解釋道:“在下絕對冇有撒謊欺騙二位姑娘,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我其實是建文皇帝陛下身邊的禦前侍衛,出生於洪武十年,而我父親則擔任過右副都禦史一職。”
他急於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這時,站在一旁的蘇畫己經迅速掏出手機開始搜尋相關資訊。
儘管內心深處根本不相信秦歧所說,但善良的她決定權且當作對方腦子有問題,好言安慰幾句罷了。
“你是明朝人?
洪武十年出生,那豈不是己經六百多歲高齡了!”
蘇畫驚訝地喊出聲來。
聽到蘇畫這樣說著,秦岐突然像被雷擊中一般呆立當場,他緩緩地低下頭去,嘴裡不自覺地輕聲呢喃道:“六百多年啊……竟然己經過去這麼久了麼……”時間如白駒過隙,世事變遷令人感慨萬千,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讓人難以置信、無法接受。
見此情形,蘇畫默默地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一段講述明朝曆史的視頻後將其遞到秦歧麵前,並輕聲說道:“喏,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惋惜之情。
秦岐神情恍惚地接過手機,然後像失魂落魄般一屁股跌坐在旁邊的沙發裡。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隻剩下電視裡傳出的陣陣嘈雜聲響。
此時此刻,蘇畫與張曉慧也都不再多言,兩人默契十足地對視一眼之後便轉身走到電視機前坐下,試圖從中尋找一些有關喪屍事件的最新訊息或相關報道。
然而螢幕中的畫麵不斷切換,始終未能出現她們所期望看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