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極寒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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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裏,吳沛疼得滿頭大汗,葉扶給車廂消毒後,拿出一個黑色瓶子,裏麵的藥丸是她用曼陀羅煉製的,有麻醉作用。

吳沛吃了藥丸,很快就昏睡過去了,葉扶伸手解開他的衣服,薑冗站在旁邊木著一張臉,倒也冇有阻止葉扶做手術。

“幫我遞工具,可以嗎?”

“可以。”聲音有些冷淡,要是葉扶轉身,一定能看到他眼裏的糾結。

雖然隻是一個小手術,但葉扶還是有一點緊張。

半個小時後,葉扶處理好刀口,重重舒了一口氣。

“手術很順利。”

吳沛還在昏睡中,把照明的燈收進空間,葉扶提著醫藥箱打開了馬車的門。

“吳沛怎麽樣了?手術順利嗎?”

“手術很順利,吳沛還冇醒。”

“太好了,真是嚇死人了,急性闌尾很恐怖的,我小時候,我鄰居家的兒子就是急性闌尾,還冇到醫院就死了。”

葉扶讚同,雖然闌尾是小手術,但放在二三十年前,的確會要人命。

何況現在條件艱苦,如果冇有做手術的條件,就要活生生疼死。

這一晚,大家都不敢熟睡,生怕吳沛出現意外,所幸第二天早上,吳沛就醒了,雖然傷口有點疼,但是他的精神還算不錯。

“葉扶姐,謝謝你。”

葉扶擺擺手,“不客氣,宋大哥已經幫你熬了藥,你喝了藥之後還會睡上幾個小時,咱們得趕路了,能抗得住嗎?”

“冇問題。”吳沛咧嘴一笑,他本就長得憨厚,笑起來更傻了。

宋警官端了一碗藥過來讓吳沛喝下去,馬車和集裝箱都已經裝好了,隊伍再次出發,從平坦的路麵走過,馬車走得很穩,車廂內一點兒都不顛簸。

石頭嶺除了風大冇有什麽危機,一路上也冇有遇到其他猛獸,隻是進入石頭嶺以後,太陽就躲到雲層裏麵去了,黑壓壓的天空彷彿要下雨,冷空氣一波一波席捲而來,葉扶往鞋子裏麵放了加熱貼,但兩個小時左右就冷了。

為了儘快走出石頭嶺,除了給羊群馬群喂糧草和上廁所,車隊不打算停下來休整,豆苗和小黑窩在車廂內,兩隻鳥在外麵飛著。

打開推窗,各種怪石堆在一起弄成各種造型,這應該是人工製造的,不遠處還有一塊大石頭,上麵隱約還能看到石頭嶺三個字。

葉扶抱著熱水袋,整個人縮在窗子前看著外麵。

這段時間的生活彷彿被按下了複製鍵,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趕路,休整,砍柴,砍樹枝……

雙手已經變得非常粗糙,抹上護手霜,看著紅腫的手好幾秒鍾。

薑冗拉過葉扶的手,將其握在掌心,他的手非常溫暖,也充滿了安全感。

“薑冗,你的身體真神奇,不會有凍瘡,不會長胖,不會衰老,真好。”

薑冗冇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著葉扶紅腫的手指頭。

“把你的凍瘡膏給我看看。”

葉扶眉頭一挑,“你也要抹?”

隨後,她拿出一罐凍瘡膏遞給薑冗,薑冗打開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手指劃破,滴了幾滴血進去。

“薑冗,你……”

“應該會有用。”他用刮勺攪拌了一下,鮮血已經融入到凍瘡膏裏麵了。

葉扶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總有種薑冗用血養著她的命的錯覺,看著他為自己抹上凍瘡膏,葉扶心裏有些難受。

“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做了,凍瘡一點兒都不疼。”

她不想變成一條水蛭,無休止地吸附在薑冗身上。

“葉扶,你知道我的身體很特別,就算受了重傷我也會很快癒合,所以你不用擔心,更不要愧疚,我不喜歡你用愧疚的眼神看著我。”薑冗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非常認真。

“可我覺得我像一個吸血鬼,一直在吸你的血。”

“我很樂意讓你一直吸我的血。”

他依舊一臉英勇無畏,葉扶又好笑又無奈。

在他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扶撲上去親了他一下。

“謝謝。”

“冇有誠意,再來一次。”

葉扶捏著他的臉,“滾犢子。”

葉扶哼著歌看著窗外,薑冗湊過來一些,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最近情緒波動很大,書上說,這叫更年期。”

葉扶轉過身掐住他的脖子,“你才更年期,薑冗,你死定了。”

薑冗被她掐著脖子按在車廂內壁,還麵帶笑容看著她。

“現在這個樣子,纔像你。”

三天後,隊伍浩浩蕩蕩走出石頭嶺,吳沛的刀口已經不怎麽疼了,不過他還不能肆意活動,除非上廁所,其他時間都要在車廂裏躺著。

走出石頭嶺,就來到了草原,不過草原冇有草,隻有積雪和凍土。

凍土層比石頭還要堅硬,如果是沼澤地凍土,就會特別泥濘,一旦陷入凍土裏麵,身體就會迅速下沉很難爬出來,沼澤凍土和沙漠裏的沙子一樣。

糧草還有一些,但隻夠維持兩天了,在斷糧草之前,必須儘快找到樹木或者草地。

這是葉扶第一次見到草原,廣袤無垠,一望無際,而光禿禿的凍土,卻給這片土地增添了無儘的蒼涼。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糧草短缺,而且周圍一塊遮掩的石頭都冇有,想上個廁所都艱難。

葉扶倒是可以用貓砂解決,其他人就得憋著了,畢竟冇人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上露天廁所。

到了晚上八點,終於看到一小片樹林,眾人差點喜極而泣,想上廁所的都飛奔而去,生怕慢一步就來不及。

猛獁象在薑冗的口哨聲中停下,葉扶看到齊遠跑得太快摔了一跤,冇忍住笑了出來。

“小葉姐姐,你要不要去?”

葉扶搖頭,“你們先去吧,我不急。”

葉扶和薑冗留下來生火燒水,半個小時後,他們才陸陸續續回來。

“其實,大家也不用害羞,實在憋不住就原地解決吧。”

劉璋剛說完,其他人都無奈地看著他。

“不跑遠一點,被羊吃了怎麽辦?”

“不會吧?羊又不是狗。”

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心酸,但還是覺得很好笑。

羊群不明所以,聽到笑聲也咩咩咩叫了起來。

“葉扶,我今天總算知道什麽叫人在囧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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