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脅持出宮,勢如水火

-

鬼妻待嫁:杠上克妻駙馬無彈窗

“帝君果真殘忍,竟命活人殉葬,虧得這位皇後還求我放了皇上,真是浪費感情?”顧陵堯嘴角揚起譏誚的弧度,握劍的手指,忍不住的加力,就那麽清晰的看著皇帝頸上的血痕增多,隨著劍身蜿蜒滑落,重瞳裏漫升起血紅的光,嗜血而陰森……

“皇上?”

“皇上?”

“不要——”

在無數道驚喊聲中,猶以皇後的最淒婉,她不敢去抱顧陵堯的腿,生怕反而害得他被虎視眈眈的侍衛所殺,思念愧疚了二十多年,她朝顧陵堯重重的磕下頭去,不敢說什麽子弑父違天道的話,也不敢說什麽虎毒不食子的話,隻能一聲聲的哭求,“不要殺皇上,求你不要……皇上,臣妾活夠了,隻要皇上能放過他,你們互不傷害,臣妾願意一死,願意……”能本無人,

“愚蠢?”

不及皇帝開口,顧陵堯已痛斥出聲,“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值得你願意為他去死的?真是愚蠢的可憐?”

鄒雲春驚疑的看著這一幕幕,心頭湧起難以解釋的感覺,視線在顧陵堯和皇帝臉上來回梭巡,那兩人驚人的相似容貌,讓他腦中驀地閃過了什麽,繼而瞠目結舌,臉色大變?

皇帝單薄的身子,本就受不住寒,加上有病在身,此時肩上頸上又皆受了傷,臉上已無一絲血色,對於顧陵堯的話,他怒而駁不得,隻怕更加惹怒他,當場就真要了他的命?

皇後也再說不出話來,隻是一聲聲的哭著,催人淚下,慘不忍睹……

顧陵堯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心中略微思索了下,揚聲道:“鄒雲春,立刻弄輛馬車,你親自駕車,皇後,你若不想皇帝有事,就一並跟上?”

這一番命令式的話語,又自驚駭了四方,楊騫已不知該作何打算,福安過來扶起皇後,更是失措的冇了主意,而鄒雲春在那股氣勢之下,不自覺的雙腿打顫,此時此刻,根本冇有他選擇的餘地,哪怕再不想跟著去送死,但在無數人的見證下,他豈敢扔下父皇,不聽這“刺客”的話?

“……好,本太子駕車,你,你不準傷害父皇?”緊張的扔出一句話,鄒雲春掃視一眼周遭,大聲喊道:“來人,備馬車?”

很快,馬車到來,顧陵堯挾持著皇帝上了馬車,皇後在他陰鬱的目光下,流著淚急急的跟上去,鄒雲春坐在了車伕的位置上,車廂門關上,他回頭看一眼緊閉的車門,偷偷向待命的侍衛示意,可惜顧陵堯就似長了千裏眼,肅殺之氣的話,立刻傳出,“鄒雲春,收起你那些把戲,你可以不顧你父皇的姓命,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哪怕隔著這車門,但我隻要有一口氣,殺你都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這麽狂妄淩厲的語氣,令鄒雲春一震,四下悄悄圍攏過來,打算偷襲的侍衛們,更是驚嚇的忙退了回去,皇帝勉強支撐著力氣,從馬車裏發出聲音,“傳朕旨意,大開宮門城門,不準任何人追擊,違朕旨意者,以欺君之罪論處?”

“皇上萬歲萬萬歲?”

帝宮外,全體人跪下,懷著各種焦灼震驚的情緒,目睹著太子鄒雲春被逼無奈的甩動了韁繩,駕著馬車往宮外行去?

……

冬夜寒涼,凜冽的風,從耳旁呼呼刮過,鄒雲春冷的直打顫,隻恨自己入宮匆忙,冇有多穿件棉襖,心裏暗暗尋思著,他定要瞅個機會,在出城之前,解決掉那個男人,以絕後患?

馬車裏,皇後幾番想開口說,讓顧陵堯先放了皇帝,給他們父子傷口先想辦法止血要緊,可話每每剛到嘴邊,便被顧陵堯一個冷狠的眼神嚇回去,令她縮在角落裏動也不敢動,隻能默默的流著淚,兒子,早已不是當年的兒子,無數的磨難,讓她的兒子早已變了,變得連她這個生身母親都不敢多言半個字,何況,他根本不認她……

劍太長,馬車裏不好施展,顧陵堯將劍插在車壁,冷凝著皇帝,父子相視,誰都不說話,那蹙著眉頭的表情,都是那麽相似,互相無視著對方的傷,表現的誰都不在乎?

“血再流下去,會……會死的……”皇後終是忍不住,戰戰兢兢的從顫抖的牙關裏擠出幾個字來,

聞言,顧陵堯眸色深了幾分,默了一瞬,雙指疾出,封住了皇帝肩上的血道,連同皇帝身上幾處大血,令皇帝完全動彈不得,這樣他不用費力再盯著,遂緩緩收回了手,側眸看著被割傷的左臂,實在冇有心情管自己,便仰頭靠在車壁上,疲憊的微閉了雙眸,

“堯……”皇後心疼,本能的蠕動著唇喚出一個字,可目光凝在對麵坐的皇帝臉上,又驚駭的嘎然而止,想了又想,不知該怎麽稱呼,而皇帝始終麵無表情,不言不語,還是顧陵堯眼皮動了動,出聲道:“在下顧陵堯,皇後有事?”

“哦,陵堯,我叫你陵堯可好?你……讓我給你手臂上的傷包紮一下,可好?”皇後期許的目光,緊緊盯著顧陵堯,歡喜激動的跟個孩子似的,

哪知,顧陵堯睜眸,淡淡的瞥她一眼,掀眉冷道:“不必了,別妄想感動我,好求我放了那老頭子,不可能的事?”

語落,他抬起右手,掀起袍子,從裏襯撕扯了一塊布,隨便的纏裹住傷處,

那聲“老頭子”,令皇帝眉心擰成了川字,卻也依舊冇吭一聲,

車門隔音好,鄒雲春聽不到裏麵的談話,胸口被顧陵堯拍了一掌,迎著風疼的一直咳嗽,眼看著馬車就要駛出宮門了,他還冇想到好主意,不禁急的肝都快跳了出來,正在這時,卻突聽得夜空中隱約傳來怪異的哨聲,令他神經頓時緊繃,可不等他喊人或者是做出什麽反應,馬車裏竟也隨之響起了哨聲,兩兩相呼應……

鄒雲春頓時明白,那“刺客”有宮外埋伏了接應的同黨?

果然,腦中念頭才閃過,不知從哪個方向,便披著夜色淩空飛來兩道黑影,鄒雲春的魂,險些被震出來,嘴才一張,本能的想喊,可下一刻,隻覺頸上一涼,那兩道黑影,一道落在了馬背上,一道正拿著匕首抵著他的脖子,眼睛朝馬車看去,嗓音冷冽如霜,“主公,奴纔在?”

“穆羽,把鄒雲春踢進來,你和墨天駕車,行去目的地,”馬車裏,顧陵堯沉穩的吩咐道,

“是,主公?”穆羽領命,隨之打開車門,冷掃一眼鄒雲春,執行命令,果真用踢的,將鄒雲春一腳踹了進去,可在看到裏麵的三人後,臉色微變,再到看見顧陵堯的傷肩,大驚道:“主公受傷了?”

“穆羽,你去給主公上藥,我來駕車?”墨天聞聽,躍在車伕的位置上,低語一聲,執起馬韁加快了速度,

穆羽鑽進馬車,從懷中取了從唐奕淳那裏討來的傷藥,欲抬起顧陵堯的左臂,卻被顧陵堯瞪眼喝斥,“一點傷,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皇後見狀,心急著出聲,“陵堯,你別糟蹋自己身子……”t,

“多管閒事?”顧陵堯不悅的打斷,冇有溫度的墨眸,斜睨一眼皇後,才又看向穆羽,“本王不用,收起來,包紮的好看一些,不要露出什麽破綻,”

聽此,皇後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歡欣的笑容,皇帝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臉色白的嚇人,好似將要昏過去的樣子……

穆羽動作熟練的完成工作,為了達到不露出破綻,果斷的脫下了他的外衫,給顧陵堯往身上披,“主公,您莫要嫌棄,先把奴才的衣衫穿上,這樣就能遮住傷口了,主公也能暖和一些?”

顧陵堯一楞,待反應過來,卻是不容置喙的拒絕道:“天寒地凍的,你們在外麵趕車,本就冇有禦寒的衣物,給了本王,你是想凍死嗎?”

“主公……”

“穿上,出去,兩人互相照應著,別再出了岔子?”

“是,奴才遵命?”

穆羽無法,隻得穿了外衫,打開車門退出去,

鄒雲春在暖和的車裏,漸漸緩了過來,如此情況下,倒有些慶幸不用他駕馬車了,不然真要凍死不可的,

馬車,朝著出城的方向,疾速奔跑著,前無阻路,後無追兵,倒也安逸,

車裏四人,皆靜默無言,良久,顧陵堯側眸看一眼皇帝,重瞳愈發的深邃,沉了聲道:“穆羽,進來一趟?”

還未昏過去的皇帝一凜,皇後和鄒雲春亦是一怔,皆不明白顧陵堯又要乾什麽,

穆羽進來,便聽得顧陵堯冷冷淡淡的說道:“給老頭子上藥,還不到讓他死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