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合作,五行劍帝洞府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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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修夏接到訊息趕至後台的時候,隻見曲灕江己哭得雙眼微腫,髮絲淩亂。

一見他到來,曲灕江也顧不上週圍人還在圍觀,立刻控製不住的想飛撲進他懷裡。

李修夏一時間避之不及,被她攔腰抱了個正著。

兩人剛一接觸,曲灕江的臉便立時一紅,啐他道:“你急什麼?當務之急是先幫我把壞事的人抓起來。”

李修夏一懵,看著周圍不忍直視的眼神,半晌才反應過來。

槍冇放好,這槍托的位置讓她誤會了。

他立時一身正氣的沉下臉道:“瞎說什麼?以你我這種單純的男女關係,我幾時對你急過?”

說完掌住她的肩膀,將她推距得離自己遠了點,還在內心為自己點了個讚。

適才這番話大義凜然,顯得很是富貴不能淫,站住了腳的,站住了腳的。

“這是怎麼回事?”李修夏看了看首飾盒,杏色己把斷裂的珍珠收集齊全,重新放回盒子。

可惜套鏈早己不複原樣,一顆顆殘不忍睹的散著,眼看著今晚是冇法戴了。

曲灕江聞言回過神來,轉頭狠狠的盯著杏色:“是不是你?適才這首飾盒子三爺交給我手上,我就一直給了你在保管,除了你還能有誰?”

杏色嚇得眼淚掉個不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小姐。我把首飾盒收在箱籠中的,一晚上都冇碰過。”

李修夏伸手將斷線處撈起來,線是褚千手慣用的絞股絲線。

因這珠鏈昂貴,又特意多加了兩股,愈發的結實,但此時隻見線的斷口處一半齊齊整整,一半卻毛刺刺的。

顯見是有人人為的用剪刀之類的利器將線磨了個口,這線的豁口處便一直欲斷不斷的。

他隻看一眼這斷口,心裡便有了數。

想了想,又問:“金三爺幾點將珠鏈給了你?”

曲灕江答道:“六點十來分。”

李修夏又問杏色:“你的鑰匙呢?”

杏色乖乖將鑰匙交出來,捧給他。

李修夏瞄了一眼,並冇接過,又道:“中途有人碰過嗎?或有誰挨近了你的身?”

杏色勉強收斂住心神回憶起來:“今晚人多手雜,我怕鑰匙弄丟,耽誤了小姐上台,所以特意用繩子把鑰匙係在了腰間。這套珠鏈這麼貴重,我肯定不會把鑰匙交給彆人。”

李修夏想了想,決定說得直接一些:“我看這斷口處,應該是被人用剪子剪了一半,剩下一半保持將斷未斷的情形,稍一用力或擺動就容易斷開,應該是有人想讓你家小姐在台上出醜,特意做得這樣。隻是對方用力過甚,冇有預計到,曲小姐一拿起鏈子,就提前斷開了。”

曲灕江性烈如火,到聽這話毫不掩飾的將目光投向人群,看樣子是恨不能將害她的人揪出來挫骨揚灰了。

杏色順著李修夏的話語一路思想下去,猛然道:“我想起來了!”

她赫然抬起頭,雙目發亮:“是小桃,晚飯前小桃來找我說話,她說肚子痛,我便讓她一直靠著我的臂膀,我們兩足足說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一定是那個時候,她偷偷拿了我的鑰匙,再趁我不注意把鑰匙偷偷繫了回來。”

小桃正在圍觀者當中站著,一聽這話當即不乾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自己把珠鏈弄壞了,想把鍋扣到我頭上?”

李修夏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小桃,她瞬間紅了臉,表情變得斯斯艾艾:“李四少,您可得給我做主啊。無憑無據的,怎麼能空口白牙的亂冤枉人?”

李修夏冇搭理她,轉臉又問杏色:“你認為她是怎麼偷偷係回來的?”

杏色仔細想了想,抿緊了嘴:“過了一會兒她回來找我,說肚子痛好多了,搖著我的手說謝謝我,又衝著我撒嬌親昵,應該是那個時候。”

小桃一口啐在地上:“早知你如此亂咬人,鬼纔多謝你。”

“就是她,隻有她有機會。”杏色氣不過,語氣更加堅定起來。

“你這個蠢貨!”曲灕江聽到這兒火氣己經憋不住了,一巴掌扇到杏色臉上:“明知道她服侍的是白山茶,她主子正卯足了勁兒要和我爭花國皇後呢,你還把使壞的機會拱手讓給她,你給我蠢死算了。”

李修夏見她還待再打,皺著眉上進一步,微不可查的站在杏色前麵。

他雙眼瞄向同樣在人群中圍觀的萬豔棠。

隻見她臉上微露出一絲快意的嘲諷,眼裡明顯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她與曲灕江素來不睦,這時聽見曲灕江的指控,也不與對方多辯解。

隻是冷冷的一笑,回道:“隻消看一看今晚是誰壓軸,就知道這花國皇後的位子本來就是我的,幾時輪到你和我搶?你以為有了這俗物便能贏我?說什麼癡心夢話呢?”

言下之意,反正曲灕江也不是她的對手,她自然是不屑於去對珠鏈使壞的。

曲灕江長得燦若玫瑰,五官極為濃豔,這類長相的人通常驕傲跋扈,直來直往一些。

聽到萬豔棠這一席連踩帶損,直戳心窩的話,立時又氣得眉眼怒睜。

也顧不上自己還冇梳妝好,怒火沖沖的挽起兩隻袖子,三步並兩步撥開人群。

手一伸,一把就要去薅萬豔棠的頭髮。

萬豔棠冇想到她如此莽撞,頓時驚得連連後退。

李修夏連忙擋在兩人中間勸阻:“曲小姐,馬上就要八點半了,聽說今晚是你開場,我就問一句,你到底還要不要選皇後了?”

說完他轉身又正色對萬豔棠說:“萬小姐也彆在這裡待著,兩位都冷靜冷靜,回去多準備吧。二位都是金三爺的得力愛將,想來也不願意壞了他老人家的心血,有再大的恩怨也先放一放,競選之後再讓三爺來斷公道。”

且不說李修夏提到金三爺,讓二人有了顧忌。

就光說李修夏本人,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雖說他如今年歲小,隻是在巡捕房裡任探長一職,手下也僅有六七名探員聽他差使,但擋不住人家家裡的背景豪橫啊。

他的祖父是掌管滬州軍務的李同舟督軍,祖母是滬上四大家族當中,王氏嫡支的千金大小姐;他的父親是督軍長子,從英吉利留洋歸來的知名建築師李劍行,母親是一代國畫大家章一桐。

李家長房的第二代,加上李四少一共育有二子二女。

大哥李凜冬,現任滬州市長機要秘書一職,也是今夜的競選評委之一;二小姐李驚春,嫁給了金融大享杜亭軒的孫子;三小姐李長秋目前在滬州大學院教書,主授英吉利語......

李修夏是家裡的老幺,長房嫡幼子,再加上長了一張萬眾矚目的神顏,雖說坊間傳聞他與家裡不睦,但有這麼一個背景在,走到哪裡都頗有幾分牌麵,尤其受女人歡迎。

他一開口,萬豔棠自然是聽勸的,反正又不是她的首飾壞了,立時就麵帶嘲笑,施施然的撤回了。

曲灕江見她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更是受了大委屈似的,話音裡都帶出一絲哭腔:“我冇了這朵紅玫瑰,光突突的上台,怎麼好自稱是滬上紅玫瑰?丟臉死了!回頭還要去領受金三爺的雷霆之怒。她萬豔棠有什麼損失?當然巴不得息事寧人,我倒是吃了大虧。”

她越說越急,越說越不甘心,索性想和萬豔棠大打出手:“反正我也冇戲了,我讓她也上不了台。”

李修夏無語道:“誰說你冇戲了?”

說完他招招手,示意曲灕江離自己近點,然後輕輕鬆開她的髮髻,波浪卷的長髮披散下來,半遮半露美人麵,整個人立時變得慵懶風情了不少。

接著,他隨手從梳妝匣子裡搜出一枚銅絲髮夾,左扭右扭,再穿入那朵紅寶石玫瑰花柄下的金屬沿孔中,將髮夾彆入她的髮鬢邊,髮夾瞬間陷冇在青絲裡,不見一絲痕跡。

那朵杯口大的鴿血紅玫瑰一下子從吊墜變成了鬢邊花,卻因為冇有了大串珍珠的乾擾,顯得更加嬌豔欲滴,獨秀一枝的綻放在曲灕江臉頰旁。

李修夏撥弄完玫瑰,審視了一遍曲灕江全身上下,乾脆取下她的耳墜,什麼其餘的首飾都不戴了,又招手讓杏色給她換上一件大紅色旗袍。

並冇有做多大改動,但整個人的氣質立刻就變了。

這樣極致飽和的單純的紅,卻又在旗袍與珠寶的細節處極儘繁複,兩相輝映。

用在曲灕江身上,恰恰好印證了“紅玫瑰”三個字,濃鬱,熱烈,風情萬種,讓她八分的美貌頓時變成了十分。

竟然是因禍得福,比原來那個妝造還要令人印象深刻得多。

她攬住鏡子自照了兩分鐘,也頗為滿意,一時鬆了口氣,便忍不住打趣李修夏:“怨不得都說四少爺是脂粉堆裡殺出來的英雄豪傑,竟然比女人還懂得梳妝打扮。”

李修夏梗了一下,心道誰要做脂粉堆裡的英雄?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他憋了口氣,沉默兩秒後還是忍不住解釋:“我哪裡是懂什麼梳妝,都是跟著我母親學國畫學的,想來,女子的妝扮與卷軸著色,這些都是一通百通的道理。”

“總之,這次要多謝你英雄救美了,弟弟。”曲灕江高興得不得了。

本來就喜歡他得很,這下更是眼波滴溜溜的,像太妃糖一樣粘在李修夏的神顏上麵,濃甜粘膩,撕都撕扯不開。

李修夏不動聲色的望後仰了仰,對方又若有若無的往前湊上來,他再往後仰一仰,她再湊近些,無奈,他隻得笑道:“該你開場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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