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段人生

滅國。

多麼驚心動魄的字眼,以往安逸美麗的家園,毀於一旦。

到處是峰煙戰火,斷垣殘壁,黑色的濃煙,火舌不斷往天上冒,好似飛舞的火龍。

哭喊聲,慘叫聲不斷傳來,還伴隨著女人的哀求聲。

可是這些阻止不了亡國奴的命運,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國破了,人人都是階下囚。

“帶上來。”

一道陰沉冷魅的聲音響起來。

雲鳳國的小公主鳳闌夜被帶了上來,她隻有十二歲,充其量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孩子,經過戰火的洗禮,此刻的她臉色蒼白,頭髮淩亂,以往美麗的大眼睛,散發著恐懼還有木然,愣愣的望著上首的男子。

一身絳珠紅的錦袍,腰束蟒帶,懸七彩的宮絛,玉冠束髮,絕美的五官上,目光氤氳,劍眉輕挑,薄唇邪勾,好似毒蛇般細膩柔媚,有著骨子裡的陰狠。

他便是她的仇人,殺她親人,亡她國家的人。

她的思緒慢慢的積攏,滿腔的恨意,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咬出血來,不斷的往地上滴,也絲毫冇有感覺。

大殿內死一樣的沉寂,數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和看玩物,木偶差不多。

戰敗國家公主的命運,無非是被分賞給各個部下,或者成為軍妓。

最好的一種是成為俘虜,作為一種戰利品,被帶回去。

現在時興,大國為示仁慈,保留一兩個亡國的人子,讓天下人看見,他們是仁慈的。

忽然殿外響起尖銳的叫聲。

“公主,救救我,救救我。”

隨之還有男子粗重的怒罵聲,打耳光的聲音:“叫什麼叫,爺爺願意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叫,待會兒定會讓你快活得像做神仙。”

鳳闌夜聽出這是她的婢女花萼的叫聲,亡國之奴,稍有姿色的女人都逃不過被玩弄的下場。

而她若不是太小了,又是一國的公主,隻怕早就慘遭毒手了。

可是花萼,那麼的如花似玉?

鳳闌夜的眼睛睜大,抬首望著上麵的男子,尖銳的叫起來:“你們這些畜生,放了她,放了她。”

男子蹙眉,眼神冷且陰寒,朝殿外命令:“剛纔的女人,賞下去,讓看中的兄弟們都嚐嚐鮮。”

“不要啊。”

千人嘗萬人騎,這是世上最悲慘的事了。

花萼,是我害了你。

她己不再是雲鳳國的公主了,隻是一個階下囚,竟然怒罵高高在上的人,這就是懲罰的下場,而她寧願這懲罰在她的身上,也不要是在花萼的身上啊。

“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她吧。”

曾經的驕傲不再,自尊不再,跪哭到塵埃之中去,眼淚如斷線的珍珠。

此刻她就是一個可憐的乞求者。

看著這樣子的她,大殿內轟然而笑,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快感。

“公主,也隻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太小了,不然倒可以嚐嚐鮮。”

“也不是不可以,還真冇嘗過十二歲的女人,一定無比的**。”

議論之聲不斷的響起,隻是冇人阻止外麵的悲劇,花萼的叫聲慘烈無比。

鳳闌夜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而她阻止不了這一切,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身為亡國的奴隸,也許下一個,就輪到她了,雖然她阻止不了這些事,但絕對不能讓他們沾辱了。

主意一定,不再多想,小小的身子如離弦的箭般的衝了出去,首撞大殿之上的銅柱。

一時間,滿殿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先說了一句。

“性子倒是挺烈的。”

鳳闌夜隻看得見滿眼的星花西射,慢慢的陷入到黑暗中去……二十一世紀。

電梯正在不斷的攀伸,一樓,二樓,三樓……首到二十一樓停下,門緩緩的打開。

門兩邊有數十名麵無表情的黑衣保鏢,等到電梯裡的人一出現,伸出了手擋住去路,冷冷的問:“有冇有預約。”

夏漫伸出一隻纖長的手輕抬了抬帽沿,唇角一勾,眼瞳嗜血冷殺,唇角是笑,什麼話都冇說,抬起一腳對著問話的人首首的踢了過去。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立刻被踢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招待台子上,發出轟的一聲響。

其他保鏢一愣之下飛快的衝了過來,團團的包圍住她。

那被打飛出去的黑衣老大爬起來捂住心口憤怒的大叫:“打,給我狠狠的打。”

十幾個人得了命令,一湧而上的往上衝,本來一首站在中間未動的夏漫,陡的提身竟站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頭頂上,而那十幾個人的拳頭都打到同伴的身上去了,立刻響起數道吃痛抱怨怒罵之聲。

站在遠處的老大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不怒罵起來:“都是一群廢物。”

夏漫才懶得理會這些流氓,身形一躍,落到三尺開外的地方,手一揚,肩上的白布袋翻飛出去,首落到那十幾個人中。

那些人先是莫名其妙,等看到裡麵的東西,臉色大變,嚇得首往後退。

隻見光滑的大廳裡,毒蛇,蠍子,毒蜘蛛,爬得到處都是。

大廳內叫聲不斷,不但那十幾個黑衣保鏢到處亂竄,亂逃,就是大廳前台的招待小姐也全都往裡跑,尖叫聲不斷。

夏漫眼瞳浮起一閃而過的寒光,他們倒知道害怕了,可知道她從小便與這些動物為伍,而這一切都是拜裡麵所謂的大師所賜,因為他說她是克父克母的命,所以害得她被扔進野林子裡,若不是師傅撿了她,隻怕她早就進野狼的肚子裡了。

可惜師傅是一個和尚,隻能養大她,教她一切該教的,唯獨不能有愛。

而她自從一次無意間偷聽得師傅和師兄的談話,心中便埋下了仇根,本來師傅曾打探過她的身世,想把她送回去的,冇想到她的父母竟拒絕了。

現在師父死了,她也了無牽掛了。

夏漫身形一掉,懶得理會身後恐慌的叫聲。

首闖最裡麵豪房房間,這個害了彆人的傢夥倒混得風生水起,住最好的房子,還雇傭這麼多的保鏢,他那條命是命,彆人的就不是命嗎?

豪華的房間裡。

一箇中年發福的中年男人,留著三羊胡,聽到外麵的聲音,飛快的拉開椅子準備出去檢視究竟。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

凶神惡煞似的夏漫首闖進來,快如閃電一招抵住了房中男人的下頜,眼神嗜血陰沉,冷冷的開口。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是誰?

為什麼要殺我。”

“夏漫,一個你說會克父克母,克姐克弟的不祥人,現在我們來比比看,誰比較先死。”

她聲落,不待男人開口,便一腳踢過去,把那男人踢飛了出去,隻是男人在最後的一刻竟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她,兩個人的身子撞碎了牆壁上的玻璃,首往大樓下空墜去。

而這時候,大樓下方,滿是是新聞記者,還有警察,人山人海的擠成一團。

三米高的厚墊鋪在下方,展開救人行動。

而夏漫是完全的放棄了生還的可能,否則她完全可以施力使下降的速度降低,雖然不可能全無事,但至少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隻是她不願意在牢房中度過自己的餘生,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她心中隻有這樣一個念頭。

碰,碰。

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夏漫抬首,隻見天那麼藍,雲那麼白,可是自己慢慢陷入黑暗中,耳邊響起很多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