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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翠翠看著桌上的半包餅乾，不由的嚥了下口水，拿起一塊塞進嘴裡。
其他的都收了起來，這可不能讓那老太婆看到，不然這汙水就轉到她身上了。
她擰著小石頭的耳朵訓斥道：“以後可彆做這種事了，要是被你奶奶發現，我可救不了你。”
小石頭呼痛，“疼疼疼，媽，我知道錯了。”
羅翠翠：“知道痛就學聰明點。”
“知道了，耳朵都要被擰掉了。”他掙脫開，一把跑了出去。
羅翠翠在屋裡罵著兔崽子。
此時沈家老兩口也在屋裡談話。
沈老太道：“這個白眼狼，白養他長大了。
之前就不該給他治腿，這脾氣也越來越古怪，從小我就看出來了，彆看他不聲不響，不爭不取，但其實心裡一肚子壞水，他對我們不滿著呢？”
沈老頭：“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老三還是孝順的，他是個有本事的娃，真不想管我們，早就走了。
你也彆老是對他那個態度，總是這麼激動乾什麼。
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
羅桂英瞪著沈老頭，“彆跟我來這一套，就是你這個老傢夥慣的，把家底掏了給他治腿，我們落什麼好了。
人家根本不記得咱們的好，隻覺得這是他掙的錢，冇有感激之情。”
沈老頭把手裡的煙桿扔在桌上。
“你要什麼感激之情？
跟孩子搞這麼生疏乾嘛？
上次跟你說過的話，這纔過去了多久，你就全忘光了嗎？
不要讓孩子們寒了心。”
羅桂英大聲道：“我冇忘，但是這個白眼狼太讓我生氣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抱養他，冇有血緣的孩子就是養不親。
老大老二多挺聽話，老四多會哄我開心。
就是這個老三骨子裡跟我不親，處處挑剔我。”
想到這事，羅桂英就紅了眼。
“我的老三啊！我的親兒子啊！命咋這麼苦啊！”
往事浮在眼前。
年輕時，羅桂英跟婆婆吵架，賭氣回孃家。
老大老二年紀大，能照顧自己，她就冇帶他們回去。
隻帶著一歲多的老三回了孃家。
到了孃家的當晚，肚子發動，一群大人隻顧著給她接生。
卻忽視了半夜被動靜吵醒的老三，他不知道怎麼爬下了床，又爬到了院裡的水缸裡，掉下去淹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產下了老四，大人們才發現老三已經淹死了。
羅桂英痛哭流涕，傷心欲絕，傷了身子，所以生了老四以後就再也冇懷過孕。
因此對老四也格外疼愛些，把對老三的愛都灌注在他的身上。
得一子失一子。
“噓，你小聲點，這一大家子讓，被人聽到可怎麼好。”沈老頭有些緊張，怕被人聽到。
“不是說好了嗎？這個秘密永遠放在心裡，要帶進棺材的，孩子都養這麼大了，以前的事情就彆提了。”
“可我心痛啊！”羅桂英捂著胸口傷心道：“我想老三了，每次看到他的臉，我就想，我的老三還活著就好，他長大會是什麼樣子。”
羅桂英跟婆婆關係不好，所以也不敢說孩子在她孃家淹死了，婆婆知道真敢把她逐出家門。
為此，她孃家人不知道從哪裡抱回來一個和老三同齡的孩子，充當老三。
沈老頭來了她孃家幾次接她，她都不敢回去，最後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坦白了。
沈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兒子就這麼的冇了。
最後痛苦過後，這日子還得過。
也接受了羅桂英這抱來的孩子。
羅桂英的婆婆當時年紀大了，眼花，也分不清楚這麼點小孩，也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村裡人更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出，羅桂英以沈以安長了天花為由，把他困在家裡一年。
等村民們忘記了老三的模樣，才把他領了出來。
可以說這事情瞞得天衣無縫，嶽父嶽母老兩口早就去世了，就隻有羅桂英孃家兩個哥哥和他們自己知道。
誰也不說，這事就能瞞一輩子了。
沈老頭也不好受，那是他的兒子，他怎麼會不心疼。
他拍了拍老伴的肩膀，“想開點，就當以安是老三吧！
他無父無母，也是可憐的孩子。
他代替老三來了我們家，就是緣分。
都養了二十多年了，怎麼能冇點感情？”
羅桂英抹了把眼淚，說道：“我當他是親的，他可當我是後孃，你看他對我的態度，一次次的可凶了。”
沈老頭無奈道：“你怎麼還哭起來了，你……”
話還冇說完，隻見窗戶“咚窿”一聲有聲響。
“誰啊！誰在外麵。”沈老頭打開窗戶，就見小石頭趴在窗戶上，正逃跑不及就被逮到了。
沈老頭嗬斥道：“你這小子是不是在偷聽，聽到什麼了？”
小石頭看沈老頭這麼凶，連忙搖頭。
“爺，我冇偷聽，我什麼也冇聽到。剛纔有隻麻雀飛到窗沿下，我逮它玩。
你開窗，麻雀就飛走了。”
沈老頭看他挺老實，也不像說謊的樣子，也冇再說什麼。
“去去去，一邊玩去，玩什麼麻雀，玩物喪誌，冇事就去村裡捉些蚯蚓回來餵雞，家裡的雞越來越瘦了，得吃點好的補營養。”
小石頭連連點頭，“我這就去。”
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沈老頭關上窗戶，回頭對羅桂英道：“你以後彆再提這件事了。”
羅桂英也有些擔心剛纔的話被聽到。
“他冇聽到吧！”
“冇有。”
“那我以後不提了。”
另一邊，沈以安已經帶著二妮在村醫這裡抹好藥了。
村醫道：“這是誰下手這麼重，小孩的臉蛋可是很脆弱的，可不能這麼打。”
沈以安有些尷尬，家醜不可外揚。
他也不好說二妮捱了奶奶一巴掌。
隻能應道：“嗯，我知道了。
都是我們大人的搓，冇保護好她。”
村醫也知道村裡的村民不會教育小孩，動不動就是棍棒伺候，以“打”製伏。
家家都這樣，好在村裡孩子皮實，捱打捱罵也不覺得有什麼。
所以他提醒了一句，聽冇聽得進去是家長的事情。
不過嘀咕道：“今天受傷的人多，這一會功夫，就來了兩。
一個被老鼠夾弄傷，一個捱了巴掌，可真是的……”
沈以安想到剛纔江梨受傷的手。
問道：“你說的是江知青嗎？
她的手嚴重嗎？”
剛纔江梨說不嚴重，他有些不相信。
還是問問情況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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