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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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晴的策反能力不錯,這纔沒幾天,趙榮安就已經在為她說話了。陸北庭心裡更加警覺,問:“你不覺得她的變化太大了點嗎?就算是感情受到創傷可以改變,但是知識和能力可是一點點積累的。”

“你就是覺得人家就該是啥也不會。要我說,她其實一早就會,隻是你一直冇讓他接觸。你還記得政審的時候,沈小晴的父親是誰嗎?”

陸北庭根本不記得這些,他當時被指認玷汙了她清白,就想著要對她負責。至於她是什麼身份,什麼家庭,陸北庭壓根就不想知道。總之能過政審的人,問題都不會大。

趙榮安見他冇有迴應,續道:“他父親是大學裡機械工程學院的教授。是當時運動的時候,打入了農村進行改造的。”

陸北庭仔細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他幾次去沈家,就是她娘叨叨地說話,她爹樣子很斯文,個子也不高,很少說話。

“這些是她爹教給她的?”

“機械工程的教授,彆說是翻譯個檔案,火車都能造出來的。”趙榮安之前也冇在意這些。沈小晴上次修了汽車之後,他心裡有了疑問,這纔去翻了之前的資料。

這一翻不得了,還真的發現了一個人才!

如果是他爸爸教他,那麼會英語的確不是什麼問題。蘇楠楠的話還是在他耳邊:“北庭哥,人的喜好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得了的?而且如果她真的是沈家的女兒,怎麼能做得到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這太反常了!”

陸北庭覺得蘇楠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她是敵人派過來的奸細,那在軍區大院裡和那些嫂子們處好了關係,想要打聽情報簡直太容易了。

“今天我回家裡住。”陸北庭覺得自己要在出去之前,先將沈小晴的情況弄清楚。

“這以後我要在宿舍裡孤單一個人了。”趙榮安打趣了一句。他心裡卻是替沈小晴開心。

陸北庭如果能發現沈小晴的好,說不定這離婚申請就會撤銷了,兩個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想到這裡,趙榮安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這晚上怎麼也要獎勵自己多吃一個包子。

陸北庭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臥室裡還有一點昏黃的燈光。

他推門進來,看著暖色條紋的窗簾,碎花的桌布墊在玻璃板下麵,整齊乾淨。椅子上漂亮的碎花椅子墊,讓這家裡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他推門來到了屋子裡。

整個人縮在了被子裡,像是一隻小企鵝一樣,隻露出來了一個腦袋。她閉著眼睛的時候,眼睫毛搭在了眼睛上,睡得很穩。

床邊上放著的衣服也是素雅的格子衣服,和她之前的大紅大綠的衣服差距很多。屋子裡被子也是柔和的鵝黃色的布料,一看就是新買的。就連桌子上都有了桌布。

這是沈小晴弄的嗎?她之前不是還嘲笑周連長家裡的碎花窗簾。怎麼自己會買這種?

他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本小冊子,旁邊還有鋼筆和一遝信紙。

他走上前去,拿起了小冊子。小冊子裡全是英文,還有機械圖紙,上麵也都是英文的標註。

緊接著他拿起來信紙,上麵工工整整的字在寫著都是汽車的產品情況,其中一些地方還畫了圖紙,這些圖紙和那個小冊子上的圖一致,那些英文的標誌全部都是中文的字。

娟秀的字體,圖紙畫得也相當專業。

這當真都是沈小晴做的嗎?

陸北庭覺得蘇楠楠說的可能真的冇錯,這個人很可能不是沈小晴。

她藉著這個機會,替換掉沈小晴的目的是什麼?

陸北庭看著屋子裡沉睡的沈小晴。

她臉上的皴皮少了不少,但是還能看得出來之前粗糙的痕跡,手上乾裂的裂紋還在,頭髮散落在枕頭上,散發著淡淡的茉莉清香,不再是之前洗衣粉的那股子味道。

她的頭上還包著紗布。那是他當時摔在院子裡牆上磕的傷。

如果要把這些都做成真的,也太不容易了吧?

陸北庭小心翼翼的去看她的紗布,先看看她傷口什麼樣子。

沈小晴睡夢之中感覺有東西,伸手一抓就抓到了一個大手。她一睜眼就看著眼前一個男人的臉。她連忙撒手,捂著被子大叫:“啊!”

“對不起!我……”陸北庭連忙站直了身體,將手縮了回去。

看清楚了陸北庭的臉,沈小晴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嚇死我了!你怎麼回來也冇個聲音,突然在人麵前,可不是要將人嚇死了!”

“我看著你睡著了。你怎麼把頭髮剪了?”陸北庭看清楚了,沈小晴的頭髮的確是剪短了。

“我昨天就剪了,你白天回來冇帶著眼睛?怎麼?還想替你的青梅竹馬討公平?”沈小晴捂著被子,蜷著腿坐在床頭冇有一句好話。她恨不得說,他白天眼瞎心盲!

“我去處理了點事情,時間太晚了。宿舍那邊都已經鎖門了。”陸北庭找了一個理由。

沈小晴披了衣裳,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床被子,道:“另外一間臥室裡麵的床今天剛鋪好的褥子,你洗漱一下睡個好覺。”

陸北庭看著沈小晴,她居然不想和自己一起睡嗎?這個人還是之前粘著自己,去哪裡都要跟著自己的沈小晴嗎?

陸北庭現在還記得沈小晴當時要給自己生孩子,想著辦法想和自己在一塊兒。甚至為了和自己一起生孩子,還裝病給連隊打電話,把自己誆騙回來。

“愣在這裡乾什麼?這都大半夜了,你不困嗎?哈欠!”沈小晴打了一個哈欠,將陸北庭推了出去。

陸北庭今天是第二次被掃地出門。

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

算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問吧。今天跑了一天,還是洗漱一下睡覺吧。

陸北庭去洗手間洗漱,看著洗臉盆架子上擺著的香皂,還有兩塊嶄新的手巾。

他記得自己在家裡用的那塊毛巾顏色都掉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沾水還是僵的。

“我的手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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