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
那王守仁,到底在乾什麼?
好不容易將那匪徒頭子吃眾人騙了過去,竟還不動手?還好吃好喝的供著?
這腦子有病吧?
許多人憤憤不已。
原因很簡單。
既然有機會將匪患頭子殺掉,你竟然不殺?
這麼好的破賊的機會,你便這般浪費了?簡直罪不容恕啊!
便是內閣之中,三位閣老也詫異不已。
王守仁先前的功勞,不可否認,可此一番胡作非為。
“宋青山,那王守仁,乃是你的弟有何話可說啊?”
弘治皇帝直接問。
“這陛下,此事,理所當然啊!”
宋青山隨口道:“將在外,君命或有所不受,可能那王伯安有著自己的心思吧。”
弘治皇帝便有些無語。
已是將那遲仲容騙了過去,隻要殺了,便可令匪患方寸大亂竟還不動。不是怠慢軍機?
不過他倒也冇說什麼。
無論是宋青山還是王守仁,這一脈的人做不能以常理度之。
就如先前,誰又能想得到那王守仁如此生猛呢?
四大匪患,已然平定了三個,不能要求更多了。
可很快,朝廷這邊再度得到訊息。
一遲仲容,被滅了!
轟!
片刻之間,一石激起千層浪!
無人能想,也無人敢想。
那遲仲容,竟是被這般輕易的滅了?
怎麼可能!
百官皆是駭然。
要知道,先前王守仁打那詹師富、打謝誌珊,可都是取了巧的。而今打遲仲容,那遲仲容定會借鑒先前的經驗,防範在先的。如此一來,便不容易打了啊!
結果,萬萬冇想到,遲仲容,竟是被滅了!
“不是吧?這就滅了遲仲容?未免太簡單了吧?”
“怕不是冒功吧?”
“這王守仁,相當不簡單啊,種種計謀,拈手而來,太厲害了!”
無數人駭然。
因為,太強了!不敢想啊!
史所未有之!
之前還有些人賭王守仁何時能平定匪患,大多數人都認為在年底之前。可是,那王守仁太猛了,輕而易舉短短兩月之內,便平定了困擾朝廷百年的問題。
而得到訊息之後,王華整個人也有些飄飄然。
麵對諸多同仁,也可以直起腰桿,輕易而舉的敷衍了。
偌大朝堂,一片歡喜。
因為那王守仁,除去了朝堂的一大困擾,拔掉了朝廷的背刺啊!可就在這個時候宋府之中,卻是喧鬨一片。
因為臭。
太臭了!
整個宋府宛若糞坑一般,臭氣熏天。
不過短短一日之間,這訊息便傳遍滿堂。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聽聞整個宋府彷彿糞坑一般臭不堪言。”
“那宋青山養屎了嗎?”
“這徒弟剛有些生色,當師傅的竟開始養屎?”
“養各種寵物的,咱自是聽過的,可養屎嘖嘖一時間,偌大朝堂,戲謔不已。
短短一日間,朝廷之上,戲謔一片。因為不敢想。
太臭啦!
傳言之中,先前一些個百姓皆是喜歡自宋府跟前經過,頗有瞻仰的意味。可就從昨日開始,宋府之中,臭氣熏天,已是瀰漫了整個街道,諸多經過之人,隻得繞著走。
街道之上尚且如此熏臭,可想而知,宋府之將是何等景象。
“這繁昌到底在做什麼?”
“不知道,搞不懂,不過……”
“咱很清楚,即便是那茅廁炸裂開來,也不至於這般臭啊。”
許多人議論紛紛,談及宋青山之時,話題之中已是帶著不可揣測的味道。要知道,先前的宋府幾乎等若是公主府氣派不已,神聖而不可犯。
可眼實在是一言難儘啊。
一些個要經由宋府門前的言官,不厭其煩,直接彈劾上奏,誇誇其談,甚至有人提及宋青山製造毒氣,意圖葬送整個京城。
言語聲聲。
便是連弘治皇帝都跟著側目。
“那小子,到底在做什麼?”弘治皇帝自語般。
三位閣老也是無言以對。
怡逢王守仁剛剛建功立業,大捷之後,滿朝本應歡慶的。
畢竟是難得的大好事。
可結果,朝廷這邊還未來得及歡慶、嘉獎,宋青山那邊便鬨出了笑話。令得滿朝文武都忍不住議論紛紛的大笑話。
這是乾嘛?
敗壞自家弟子的名聲嗎?
啊,弟子戰無不克,無往不利,結果,當師傅的,竟是在京城反正也不知道做什麼了,臭就是了!
是自毀形象嗎?
還是有著其他用意?
三位閣老想破天也想不出來,乾脆不想。
“嗬嗬,陛下,說來,此番王守仁功勞匪淺啊。”劉健淡淡道。
言外之意,是嘉獎王守仁。
對於臣子,有功嘉獎,自是理所當然。
隻不過王守仁此番立下的功勞,太大了,可以說,此番剿匪,等若是將南贛汀漳一帶匪患徹底平定了,還百姓一片昇平。
再加上先前王守仁救治蝗災有功,這兩份獎項迭加一起朝廷這邊,怕是又要破格了。
頓了頓,弘治皇帝道:“三位師傅以為,應如何嘉獎王守仁啊?”
三位閣老不語,宛如思考一般。
事實上,對於王守仁的獎賞不出意外怕是要封爵的。
太皇帝帝曾言非武功不得封爵,文官不得封爵。
可是,這個規矩在文皇帝哪裡便壞了,文官王驥封爵。
後來,先帝朝,都察院的王越作為一個文官也因軍功獲爵。
到得此時,那王守仁功勞甚大,雖是文官,卻立下武功,故朝廷這怕也隻能封爵了。
這事,壓都壓不住的。
有功,豈有不嘉獎之理?
而見三位閣老不語,弘治皇帝反倒嚴肅道:“先帝朝王越立下武功,本朝,也理應效仿啊,朕聽聞南昌一帶有個新建縣,不若封為新建伯?”
三位閣老皆是點頭,大框架就此定下。
有明以來,第三個因武功封爵的文人,即將誕生。
大事商議完畢,劉健取出一封奏疏道:“陛下,傳言,近來有一些妖人又開始宣揚法術,企圖蠱惑百姓心智。”
妖人!
這兩個字宛如釘子一般,一下便將弘治皇帝給定住了。
先前,他冒用李廣等假道士,被認為君王無得上天降下懲罰,致使清寧宮大火,險些將太皇太後給燒著。
而也正是那場大火,將他從迷惘之中拉了出來,變得徹底清醒。
故抄了那李廣的家。
之後,更是將一顆心撲在江山社稷上麵,不再動搖。
可以說,而今,他本身對那諸多道術、妖相當的不喜。
但因為太皇帝帝等設下了道錄司,允許道人的存在他醒悟之後,倒也不好做什麼。
最多,也隻是漠然視之。
然而,眼下,一些個道人竟然再度作祟起來?
要做什麼?
禍亂江山、迷惑百姓嗎?
“來人,傳牟斌,命他徹查京畿附近的道人,凡有造謠者,嚴懲不貸!”弘治皇帝果決開口。
三位閣老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劉健開口:“陛下,其中或有謠傳,無需如此懲戒,清查番便好。”
言外之意,是不要將諸多道人一棒打死。
這裡麵原因太多了,足以影響朝廷社稷。
朝廷,可以對諸多道人置之不理,但若直接打死,又會出現諸多問題。弘治皇帝暗暗歎了口氣,轉而道:“既如此,便命宋青山,督查此事!”
三位閣老默然。
一直以來,那宋青山做事,都是極有分寸的。
了此番的臭氣熏天。
若命錦衣衛動手,下麵說不得怎麼做,甚至有可能將所有道人都抓起來。
可命那宋青山督查此事,其中便有更大的緩和的餘地了。最起碼,宋青山不會冒然抓捕所有道人。
不多時,大太監蕭境奉命傳旨,趕往宋府。
剛來到附近,蕭境便感受到一陣臭氣傳來,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臭!
臭氣熏天!
傳不虛啊。
想著自己即將進入宋府,蕭境不由得捂住了口鼻,麵色犯難。
外麵已然這般臭了,可想而知,宋府將是何等是臭。
可畢竟皇命在身,他隻好命人敲響宋府的大門。不多時,大門打開。
宋青山見了蕭境,忙湊了過去,互相見禮之後,宋青山熱情道:“呀,蕭公公,您能來太好了,來來來,不管什麼事,咱這邊有一物,您務必要嚐嚐。”
蕭境整個人都翻了白眼,險些被“嚇”過去。
他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放下捂著口鼻的手,極力的控製呼吸,嚴肅道:“宋青山宋青山聽旨。”
儘量簡單的將弘治皇帝的旨意敘述一番。
宋青山也冇太在意湊前幾分:“好了,公公,咱接了旨意,您的差事也辦完了,來來來,咱請您吃點東”
蕭境在這等環境之下吃東西,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冇有胃口啊!
來不及多想,蕭境忙是擺手:“不了不了,咱還有公務,就不叨擾駙馬大人了,咱先告辭。”
眼看著蕭境倉皇離開的背影,宋青山怔了怔喃喃似的道:“蕭公公好像不給咱麵子啊。”
旁邊,朱秀榮忍俊不禁。
宋青山撇頭眼睛忽而一亮:“來,好秀榮,夫君請你吃個好東西。”
朱秀榮聞言忽而一怔。
而後,她忙不迭的擺手:“夫君,妾身忽而身體不適,先退下了。”
說著,忙轉身而去。
宋青山呆愣在原地,一陣歎息。
很快,蘇三也走了過來。
宋青山湊前一步,扯著蘇三的手腕:“好娘子,走,夫君帶你吃個好東西。”
蘇三一臉驚恐,而後以手扶額故作暈厥的樣子:“呀,不行了,夫君,妾身好像要生了先行告退了。”
跟著,也快步離開了。
太失敗了!
偌大宋府,連朱秀榮、蘇三都對他這般避之不及嗎?
點信任都冇有嗎?君不忙了?”
王滿堂與劉美人走來。
宋青山眼睛再度冒起亮光:“哈哈哈,不忙,美食將成矣,來來來,滿堂、美人,夫君帶你們去吃好東西。”
唰!
王滿堂二人當即色變。
“呀,夫君,妾身頓感頭暈目眩,怕是有了身孕了,得回去休息了。”王滿堂做暈厥狀。
旁邊的劉美人也忙學著做暈厥狀:“糟糕,夫君,接身也有了說罷,二人快步離去。
宋青山突然間,就很孤獨啊。-